三个环

落叶海

「阳光与阴影」

! Z" c# M3 D: \4 o2 S　　在嘈吵的音乐声下，穿过了漆黑的走廊，进入了一个包厢。包厢呈圆形，除了入口的位置是门口之外，围在墙前面的都是暗红色的沙发，沙发上疏疏落落地坐着十多个只看到身型而看不清样貌的男人。
6 @- V8 {* u; b1 u( w% U6 B/ y
# H+ M8 q6 z7 }　　少女穿着性感的坦露衣装，在包厢的中央位置，展示着似乎仍然在发育当中的幼稚体型。
( Y& I! n% }  J
　　当然，少女们只是打扮得看起来像未成年而已，这一间是正式的持牌会所，并不会做出这种一看就知道不合法的勾当。

　　找出会所里不合法地方，就是这里其中两个男人今天的任务。
1 v; u! {; V& |( h- Z2 Y
　　他们是警员，正在做的是俗称「放蛇」的行动。简言之，就是假扮客人，从而在过程中寻找这一间会所的营运中有没有作出犯法的行为。
3 X$ ^, `2 ~" |- y
　　少女们在客人面前扭动腰姿、媚眼、牵动嘴唇……这些，都是活在阳光的背后、阴影下的少女。
' ^" _0 r" x% s  X  V
" e" q+ }! S" O2 x4 Z5 {7 i8 D　　约翰和仲尼，身份是警员。同时，也是一个正常的男人，而且是正直壮年的正常男人，又怎么可能对少女们身体的挑逗没有反应？

4 h' w% ?4 v" t# ?# Y2 y! r; Y　　而且，使用的是公帑……所有的支出都可以凭单报销。

. c+ Q; M: N5 l; V( |& A9 o　　少女在闪烁的射灯之下，身体诱人的部份不断若隐若现地展示。
, s1 [; E7 |- C/ y. W
　　就在他们犹疑于理性和欲望之间的同时，狩猎活动，在无声无色中已经展开了。

　　「狩猎」是这会所里的说法。其实就是坐在这里「欣赏舞蹈」的客人，走到中央的位置选择喜欢的女孩子，然后离开包厢。

　　至于离开包厢的意思，当然是指客人与少女一同离开会所，转到附近的时租酒店，进行那一回事了。

% L! |: O2 S; ~9 P$ C, a　　在这意义上，会所并没有提供任何性服务，也就是没有犯法。

- \& \2 r# F, t& ~2 ~, Z　　「狩猎」当然是圈套。是一种氛围。相对如传统的「金鱼缸」－即是让所有少女们坐在玻璃房里面任君选择的方式。这一种牢牢掌握着客人「不快一点选择，美女就会被别人拣走」心态的方式，使一些质素其实不算很高的女孩子也有机会被点中，也缩短了会所在处理客人选择时所花的时间，提高了营运效率。

　　但警方并不相信单单这一个理由，就能够让会所的生意如此兴隆。同一集团，以不同名称，短期内开了四所分店。被把握着心态的客人亦是不断不断的回头光顾。这中间必定有问题，警方几乎已经下了定论。
' _  E- c3 W# ~( k
. g2 e0 f5 L. z& }　　可是，警方在多次「放蛇」行动之下，都依然查究不出原因。约翰和仲尼这两个警员，都光顾得要变成熟客了！
% ]! W. S; C9 k
　　这一个是上个月的要过的APRIL ；这一个是上星期的MAY.啊，这一个是琪琪，隔了几个月没见过她了，原来还在吗？凝视着中央舞池的约翰的心里想。

/ |9 z2 R6 ~4 b, T: \2 H4 |+ D　　回想起琪琪幼嫩得像是还没有完成发育的身体，约翰的阳具不其然地充血了起来！

2 L& N* h5 e2 z2 D4 U　　就琪琪吧！约翰心里说。
- y# K6 t) r& N# C+ `- K
　　正当他站了起来，正要步出舞池，他就看到在闪烁的灯光中有人伸手抓住了琪琪纤幼的手臂。

5 K% C. W) Q, |  W, F4 [9 B　　「啊！」琪琪惊讶的叫声在嘈吵的音响中依然清晰。

　　在闪烁的射灯光线中看到了男人的脸。三十来岁的样子，穿着普通的纯白色衬衫、浅蓝色的布裤。

　　哎！慢了一步！约翰心里说。
0 ]/ d# ~3 M6 y& Z2 g' \$ M
, G+ }" E& V# x& {+ I, g　　「啊！不、不要！」琪琪再次惊呼。在门口边缘把守着的两名会所男职员立即上前，一个护着琪琪，一个双手捉紧男人的双手手臂，然后四人立即离开了包厢，同时换入了另外两名会所男职员进入包厢。
0 E0 D, T' U& `0 m
　　发生了甚么事？约翰心里说。然后约翰向仲尼横了一眼，示意他打算出去查看一下。
, X' R$ S+ E7 V) b" G4 i
　　四个人就在走廊尽头。
0 C9 O! k6 w# ]- D) J
- I* y# Y4 Z/ Z$ n; \　　「琪琪，发生甚么事了？」似乎是职员的男人的声音问。

　　「不…其实……这个男人，不行！」琪琪的声音抖震着。

　　「喂！该放开我了吧？我好歹也是客人啊！」男人的声音大叫，似乎是被捉拿着的客人的声音。
2 ^" g( }' L3 |# ^) ^- i
　　「琪琪，这个男人做了些甚么吗？」职员说。

　　「不……」

　　「放开我！」男人说。「嘿！环，跟他们说清楚吧！」男人的语气变得轻佻地继续说。
2 `# x9 M# R0 }* _/ ~
* y* l8 `' ]% W# W　　「这个人……是我姐夫…所以，不行！」似乎原名为「环」的琪琪大声地说。

4 \; M* n$ d; T) A　　事情清楚了。
# {6 t5 \8 m% w( r! A
7 t! g6 A9 c" w8 _. x1 J9 q　　职员立即放开了客人，并先请客人去了另一间包厢。

2 s5 I& D: `# t! X5 z" P　　「姐夫也好，爸爸也好，反正也就是男人一个。」「哎…你欠我们公司的钱，不接待客人，怎么还啊？」「反正都已经被知道了啦？被姐夫睡一睡，反而令他变成共犯了，不是吗？」「不接待客人啊…手续上很麻烦的呢…而且你也知道，这一行，不是开除就了事啊？」「钱也不会给少你的，和谁睡又有甚么关系呢？」两名职员对琪琪的态度立即完全转变，威逼、利诱……约翰对琪琪的遭遇非常同情。但，作为活在阴影中的女孩，这个也许就是所谓的命运了吧？他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和任务，只要琪琪被那两个职员说服而与客人发生性行为，那就不算强肏。而又就算真的发生了强肏，能够抓的就只有那一个姐夫而已，反而因此暴露了自己的身份，可能使会所更加提防，要查到会所的犯罪活动就更加困难了。

　　约翰摇一摇头，回到包厢之内。

　　仲尼已经选择好了对象，是上个月的APRIL.
3 t* ^: |$ E: y" r$ _1 w" k
' \6 C' w! J. n/ R　　约翰回到沙发上，要了一杯白兰地，凝视着舞池里的舞动着的少女们，却觉得没有一个及得上琪琪。待了半小时多，他摇一摇头，然后离开会所。
9 }1 E  l# h0 N
　　走到了会所隔邻的街道上，停泊着几辆闪烁着红光和蓝光、示意着正在工作中的警车。

　　唉…发生了甚么事？约翰身为警员的灵魂驱使他走上前去一探究竟。

! t3 ?9 v, P2 a3 t" T: X, Z/ n8 `0 r　　穿过围观的人群，看到围在蓝色「警察线」之内的，是一具脸容朝地面的女性尸体。以尸体的表像的情况来看，似乎是从高空堕下。

- _1 {4 M1 _# E$ C. Y8 i+ q/ @　　约翰抬头，老旧的大厦之中，三楼的一层以红色油漆写着「时租宾馆」。

　　约翰回看尸体，穿着性感的打扮，幼嫩的手臂和大小脚，从颈项和后头部依稀仍然看得到幼稚的纹理……

　　这……难道是琪琪？！
9 v+ J3 W! h# m- o
2 v) U( J* v: x1 m+ F　　调查立即展开。

7 N5 O* V4 w0 E% C# q: @5 b2 J  g　　死者本名似乎叫做「环」，在会所里使用的名称是「琪琪」。但由于琪琪也并非会所的正式员工，所以会所也没有她的个人资料。至于她留下在会所的个人物品里，并没有任何可以得知她身份的东西－就如同被巧妙地清理过一样。
% H1 s+ h. i2 [4 |
* }# ?! I+ h* a　　从宾馆门口的闭路电视上清楚看到有一个男人与琪琪一同进入宾馆，大约二十分钟后男人先行离去，接着琪琪离开宾馆。
9 M9 o2 a6 _1 y, W
　　从大厦走廊的闭路电视上看到，离开宾馆后，男人就离开了大厦。而琪琪离开宾馆后，却是走上天台。从天台上架设的闭路电视上看到，琪琪从天台上毫无犹疑地一跃而下。

& E# @" e, w, I　　自杀。
6 M; V4 }* N; J/ I/ S
　　毫无疑问的自杀。
1 o1 ]* }8 A7 ?% `8 P- C3 {
　　一个妓女的自杀，没有甚么了不起的事情。调查自杀案的警员稍稍查问了会所，会所职员说琪琪与平常一样与客人外出，没有甚么异常。客人消费时使用现金，所以没有留下任何纪录。客人报称姓李，但不能确定是否真正姓氏。至于琪琪与客人出外做甚么事情，会所一概不管亦不知情。

# Z! e5 d7 O7 g: m) O" N# \! w　　官式回应。

4 F% H2 q. }( I- f　　约翰不属于调查自杀案的那一队人马，却因为事件牵涉正在调查的会所，所以被允许查阅事件的报告。
/ Y- r' p" W% B6 \+ L( }
　　而约翰手上其实掌握着更多的资料。那一间时租宾馆，并程度上与会所的高层是有所关连的，所以大部份的妓女都会把客人带到那一间宾馆。而作为调查范围的宾馆内部，早已经被约翰和仲尼二人，偷偷装上了不少微型录影系统。
$ t/ ]5 J* T9 @
　　「姐夫，你为甚么要这样做？姐姐知道会很伤心的！」「嘿，现在来谈家事？还太早了吧？」
$ V+ C5 r6 d" e8 H( F2 S
, S. i% J. _  e* Z. a2 S　　「姐、姐夫！」

9 R  E1 t) K1 v/ |/ R　　男人扯下了琪琪性感服装上的吊带，一双小巧的胸脯立即暴露了出来。男人低下头就狼吻了上去。

　　「不！不要啊！我、我是你的小姨！」琪琪反抗着，但瞬间就被制服、被压倒在床上。
' r5 @' v7 j- }7 i" R6 ?
( Y5 H9 j9 f$ Y) D" j$ n8 F8 ?　　「不要啊…」男人伸手到琪琪的短裙里面并扯下了内裤，然后那粗大的手再次潜进短裙之中。

' @8 X! A* D1 R# a$ l& C　　琪琪最初是交叉着双脚抵抗，但最后却无力地慢慢张开了。
$ U5 }+ o8 p9 G9 u1 u. y
　　「啊…不要……姐夫！」琪琪双手无力地反抗。

0 V4 ~; E3 b$ e　　男人无视琪琪的反抗，解下了自己的裤头，露出凶相的阳具！

　　天啊……约翰心说。

. {, s5 Z6 G& e　　男人那无情的巨型阳具，就这样硬生生地刺进了琪琪的体内，琪琪的脸上痛苦得扭曲，幼稚的身体一整个的绷紧着，手指紧紧的抓紧着床单，使床单都被拉扯得变了型。

　　「呜！好、好痛！」琪琪痛苦地大叫。

　　约翰回想起几个月前与琪琪渡过的那一夜，自己差点就被那浅浅窄窄的小小屄所榨干！

　　一轮短短的前戏，在那幼体上品尝了各种鲜甜的味道，然后就插入。毕竟是召妓，女方是否舒服，不用在意。当时约翰心里解释。

　　但插入不了几下，就射了。

. O) G" J: b/ t9 ~9 d　　由于带着套子，琪琪似乎没有发现。约翰把阳具退了出来，再次集中精神，花更多时间再次逗玩琪琪的美丽身体。
; H5 e/ A: F8 T6 j9 Y
　　琪琪不像其他妓女，她并不抗拒舌吻，而且相当投入。
. J2 H' B4 q, ?- Z; @- F
) w1 q: `) U: w2 y- B　　把琪琪的身体反了过去，约翰凝视着琪琪背上的脊痕，很美！约翰伸出舌头，从股间一直扫向后颈。

( ~$ `6 m( M0 T- A( r　　「啊…啊啊…」琪琪发出了令人感到舒服的声音。

8 D: ?' G- a8 g6 P- ~8 e　　然后，约翰注意到琪琪后颈上的纹理。
3 p, M/ |+ ^+ h
/ S) i$ `8 ]2 m　　少女独有的纹理。
) D0 J( p# O8 C& G/ |6 m
　　说不出原因，说不出分别，但男人都会看得出来。小 女孩的后颈、少女的后颈、女人的后颈。就是有那么微妙的分别。

　　约翰的阳具再次坚挺了起来。
# |" r/ U8 ^* n! C) P
　　这一次插入，大约维持了五分钟。
# X" S7 Z; Y0 g* j5 ^5 p
8 l- {+ @  `3 P: f: z# y1 o1 N　　「嘿！这件事我不会告诉你姐姐。但是，环，你这一辈子也得服侍我了！哈哈哈哈！」男人留下了这一句说话，然后离开了宾馆的房间。

$ ~4 i2 E8 R0 p' S8 x- j6 j　　录像中躺在床上的琪琪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。

* {/ k9 H; Z- e4 y　　理应像阳光般灿烂的少女的脸上，就像坠落在阴影中的尸体一样。

9 W* r( }$ O2 N8 O. k8 N9 l+ g　　「不做第一，也不做最后」

　　我的女朋友，叫环。
1 L$ @' v! z" L9 s& w& ?
# W. Y: T3 x8 s  s　　她是一个性格保守、沉默、爱看书的女孩子。
" c6 C; ]! k" H6 [$ V; J. w4 j5 l
　　虽然她不知道，但她是我的初恋。啊，或者这样说，如果被她知道的话，她也未必会跟我在一起了。

　　我回想着刚刚与环一起的时候，真的很快乐。每一天的日子，也好像在天空中飞翔一样。

　　我的身型在班里算是比较高，而环的身型不算高、也不算矮，走在我的身边也不会令人觉得异相。

8 o- J9 D5 `, S0 r" o/ J: e　　我们走遍香港每一个景点、每一个情侣必到的地方。我的家里有一点钱，消费的事情不用担心。环会在意是否花费得太多，我也知道环的家里似乎经济状况不太理想，所以大部份的开支也是由我来付。

　　没关系，我们是真心相爱。虽然有点愧对父母，但钱财这一些身外的东西，不用介意。

( D5 y; X5 v- h　　我一直相信我与环是会终身相伴，我一直相信我们会白头偕老。

; Y3 [) B5 r* i9 h$ o; f" ]" J2 F　　直到那一天，在我的家里，我们做爱了。

　　环的身体好漂亮，胸脯圆浑而且不太大不太小，刚刚好一双手就能够完全把握着。尖尖的乳首，虽然不是粉色，但也绝不是黑色的。

, v* o6 X! x( ]$ T' p+ R　　我特别喜欢依偎着环的头发，及颈的长度，不太长也不太短，刚刚好。
- h+ _# t4 H' W" X
. _  ]  M1 W5 }　　环的身体和她的性格一样，颇冷淡的。我要花很多时间，才能让她的身体产生反应。
/ a8 U( g8 x$ S- ~% d2 n. }
　　啊？当时我是处男，没错啊。
- Z  ~3 E6 _* ^0 y9 S) P4 m4 \
　　学习性知识的最佳途径，当然是看A 片嘛！而事实上，我也是靠看A 片的经验而完成与环的第一次交合。
* [) G+ K+ p. O- M! W7 w# ~) a
　　环的小屄？刚刚好。我也不知道怎样谓之窄还是阔，总之，我觉得是刚刚好。
- k; X& y  N" @) R; K
　　天造地设似的，对吧？

　　但那一次的经验，使我与环之间产生了裂痕。或者说，裂痕是由我单方面开始造成的。
9 |; E2 ~" V, ^& h6 D
- b6 V/ W0 s# q　　环，不是处女。

# x( p  U- o7 E+ r　　我不是有甚么处女癖的变态。但对于我来说，环不是处女，这一个打击，相当大。

0 _4 T: Z7 Q! J* l  ^　　这么内向的女生，这么纯洁真诚的女生。而我作为他的男友，却竟然不知道她早已经不是处女了！
- c4 {  G* u/ O5 G& P
( \3 \; d& h% x7 ?　　这与我是不是处男无关啦！

  Y7 `! z7 V# q' L: m　　我只是觉得，她隐瞒了我。有关她前男友的事情－隐瞒了我不是处女的事情。
+ t, r" F6 R+ a8 P9 Y
3 t( G9 S1 ~9 U% l7 U　　渐渐我觉得越来越不了解她，甚至觉得她是不是瞒着我正在与其他的男生交往、甚至做爱。

　　「信任就像一张纸，一旦皱了，即使抚平也回不到原样。信任是这个世界上最容易失去的东西，也是最难挽回的东西。」李嘉诚先生如是说。

- @: i9 }  r# O1 Q* x- o* @6 h7 G　　之后，我与环越走越远。
+ }  J) n3 W5 i9 r6 h" N$ b/ i8 g9 {
( P3 e4 n! D! x/ S7 h　　越来越少的见面、差不多没有交流的约会。
2 J: D6 T+ `2 T
6 v! m- F: H& d- U: c4 r% [5 d　　没有谁提出过分手，也没有谁诉说过未来。

　　直到前一天，我收到了一封电子邮件。
) P/ G) T/ \$ F1 I
　　环从来没有寄过电子邮件给我，所以我也没有意识到那一封邮件是由环寄给我的。标题是「无题」而且含有「附件」。最初我以为是病毒或是广告之类，所以没有理会。
. p) k8 k( i' |
8 v4 u/ m, V; x　　到我发现邮件的时候，已经联络不到环了。
/ K7 i2 o& N! y4 l3 y0 W( }
　　邮件的内容，是A 片情节。

& f5 J5 t: z0 ]* [) o! y- }　　「怎么又来了？」环说。

% [7 Q1 L7 m! |) M# J5 y　　「挂念你啊！」年纪大约三十岁的男人说。
4 U0 g4 o& T. z. [2 P
　　「不要，姊姊在外面！」

' Z1 J+ J6 l: e' a% H2 T6 ~　　「有甚么关系？」男人说着，把环推倒在床上。
4 k% G. x' ]3 w+ v6 b- Z" y4 L
　　男人伸手解开环身上的衣钮，一颗一颗地。

　　环没有反抗，只无言地躺在床上，任由男人褪下自己身上的衣服和睡裤。
% k6 r) v: `3 p1 J8 t. A
$ H6 _- k" a/ U6 k/ X+ f5 Z" D* y　　我想这是环的房间，因为我看到了去年她生日时，我送给她的挂墙饰物。
, @' @% x6 O, ?1 ^' h* `
　　男人就在环的床上，覆盖着她的身体。
2 p; X7 l: c) A0 z3 d7 U8 U; d! r
/ [+ c  ~2 n$ y  k　　没有前戏的插入，没有感情、只有兽性的身体摆动。
! f* ?& a5 d! S7 |0 N( h
5 k3 p0 Z! c1 Y4 O1 `　　被压在下面的环，没有发出任何声音，双眼只默默地看着墙上的那一个挂饰。
) m* s7 s  }9 c: j- R4 p4 ?
　　男人托住了环的头，吻住了。环没有反应，但也任由他的舌头肆意进出她的口腔。

6 g4 M  f, X; n. _- B! @0 W; u8 H4 C9 P　　就像个人偶。

　　男人把阳具从小屄里抽了出来，射精。男人把精液都喷洒在环的身上，然后稍为清洁了一下自己的下体，再穿好衣服，就离开了房间。

　　过了几分钟，环才坐起来，走近镜头前。然后录像就中止了。

　　明显地，这是环自拍的片段，但拍摄的目的是向我这一个男朋友示威吗？

　　我不知道，在这之后……不，在收到这电邮之前的一段时间，我已经没有见过环了。

　　但昨天，我收到一封信。是环寄给我的。

　　「您好。

　　抱歉，打扰了您宁静的生活。
. A7 Y$ w. p% a
- T( T2 \3 R, N( u" X　　我是一个不懂得表达自己的女孩，抱歉了。
% g( R/ r2 ?$ }8 f9 s7 i; _
　　自从那一天，我知道您在意了。我不是您心目中的天使。我只是一个平凡得再平凡不过的女人。

5 {. w6 C. {/ d, N* ~, V　　没错，您不是我的第一个男人，也不是最后一个。我的第一个和最后一个，都是同一个男人。
, m0 g* \9 e! x. K3 z* s& p/ Z+ H
7 `) N! P7 |( d0 }　　我很想说，（涂改液）您是我爱上的第一个男人。（涂改液）突然的离去，抱歉。就如同我是别人的妹妹，也是别人的姊姊，从一开始，我就没有掌握自己的权利。
! ~6 i& l) ^5 \+ o0 t+ |
　　我很失败，做甚么事情也从来没有出色过。
+ ?/ h# r" {4 [
　　没有像姊姊那样，考试是永远的第一名，也没有考过最尾就是了。

" Q# `. S' f8 ]3 O1 I3 O　　没有一项说得出的特别能力，但也并非完全一无是处就是了。
: ~  S3 n( p: U
# r) j% p1 n6 V0 X& v0 `/ y7 S　　我不知道、这几个月以来，我不断思考，到底，我能够给予您甚么？
3 p" f. |. g5 }0 q  C- M$ I
8 K/ J8 Y/ x0 c6 i& V7 y- a2 I　　然后。原来。没有。
0 i" s6 X! ?1 X0 y- g
　　接着，今早我在电话里听到了那一个消息。
( j) i$ n  }" n
　　我就知道了。

　　我当然不是第一个，但原来！我也不是最后一个！

　　另一方面，既然已经不是第一个，我也不能做最后一个了。

　　抱歉，谢谢您一直以来的照顾。
% ?1 f# c- l0 K5 Y1 A
0 g4 s# K4 G7 t& \* j, \6 U　　希望不能再遇。

+ B) X8 E: R9 n% ]　　环」

3 f, l7 z' m0 Y" ~% H0 d8 m　　「必要的沉默」

　　「老公吃饭啦！」我对正在浴室洗澡的丈夫说。

9 s% T  c  j3 K' c" v7 P. D　　「啊…来了来了！」丈夫在浴室里回应。
8 ?0 t0 _1 ]% r
8 T8 u6 U4 d2 ~- d8 [7 o6 J+ |　　这一天，发生了很多事情。实在很累！

　　今早听了一个很长的电话，下午发现了那一件事情。
6 r& L" g) n8 X' Q/ ^- Z
) z0 a2 |5 q- a8 J8 _7 Y8 F6 Y　　之后，到街市买餸、回家煮饭。
, g2 p/ @4 O  L, o6 A' T7 c5 H
; \& ^# d. q7 P8 H' X! j5 c2 d2 Q　　丈夫今早外出上班，下午刚刚回来，就跑去洗澡。
$ j& q! b5 ?/ l
% R5 j; _, f" ~7 n- K) M　　我坐在满枱餸菜的饭桌前，回忆起过往的种种。

3 _. Z! P7 k( v1 ~! a　　我的父母，在我十九岁生日那一天，因为交通意外而死亡。

# \# _- t$ M# z9 B' E　　原本尚算满足的一家，顿失依靠。我和两个妹妹，只能够投靠亲戚，但因为家里的一些往事，亲戚并不喜欢我们一家，接济我们也是迫不得已而已。

　　十九岁辍学、十九岁在快餐店工作，然后认识了现在的丈夫。他是酒楼的厨子，年纪比我大十二岁。

# l% \- s, N* c! Q　　由相恋到结婚，半年。之后买楼，我们与两个妹妹同住。当时两个妹妹还在读书，所有开支都倚靠着我和丈夫。
2 B+ k% }4 y0 V8 @
1 ~3 w5 W# H7 f' k# s+ u' w8 v, C& V　　为了供楼，为了家庭开支，我一天做两份工作。
) X9 H1 Y/ \) ?* M$ w& c
, B/ r" r, d' J" c, O5 B　　而两年前的那一个夜晚，因为夜班的同事家里有事而作出临时变动，我提早了回家。
+ ^" p( A- q' T; b7 U
* y: k- n6 v$ H+ q$ d　　「啊…不要…嗯嗯！」在我的房间里竟然传出了女孩的声音！
% x1 K: L# |: [7 j: U
　　「嘿！很爽吧？怎样？比上次还要爽吧？！」竟然是我丈夫的声音！

# @8 Z1 q: N$ Q/ w3 z　　「啊…姐夫…不要了！啊…」女孩的这一声「姐夫」，把我打进了绝望的深渊。
2 t- r1 x0 R+ ]- ?8 i. n
　　竟然是二妹……

# ~0 s: }0 l5 q1 ]* t% P3 C　　愤怒、羞愧、怨恨，一下子充满了我的胸怀，我立即就想推门进去！

5 ^9 D5 Y% c9 O9 T/ \2 P5 U* l　　「嘿嘿嘿，真爽！比起你姐，你的身体好玩多了！哈哈哈哈！」比起……我？
# q( g. p' i  i0 t  n: d3 l
  I0 o, i$ j( h0 R" ?3 ], @5 H　　「不…不要！不要这样啊、啊…姐夫……」二妹的声音竟然像是欲拒还迎！

( T# T9 {. n7 ]2 h! m* _' b- r  A　　「上次说好了的！不是吗？你姊一天到晚只顾着工作，就由你代替你姊来满足我！我就不跟你姊离婚，不是吗？！还是说，你想我们离婚啊？」离……离婚……？！

　　「不、不要离婚…啊…姐夫，不要啊…那边！啊！」二妹的声音似乎很痛苦。

　　的确，以丈夫的阳具来说…二妹的身体还太小啊……「啊…不行了…啊啊…姐夫！不要啊……」二妹的声音有点疯狂。

　　「嘿！屁股抬高一点！」

# C) H% S/ L" `. B: n  \' b　　啪！
; {/ w( y  k3 H# ^& T0 h
7 i! v- f% c; s9 Q　　「啊！痛！」二妹的惨叫声。

. }: h0 |- W2 u　　「你乖乖听我的话，我就不打你！」丈夫大声地说。

　　「啊啊…我听你的！我甚么都听你的！不要打我……」我的心冷得像石头一样。

　　二妹没有背叛我……丈夫在威胁她。我应该要让二妹不再受丈夫的威胁！
- Q- Q1 Y- I7 q1 n- m1 o
" c* W' n2 _; p6 |　　但是…哪里来钱？
8 N/ y& c! O/ V7 v
　　单单要维持这一个家，我已经尽了力。哪里来钱可以让二妹独立？
! ?) J4 _7 l8 N: W
　　丈夫的收入才是家庭的最大支柱，即使我打两份工作，也及不上他收入多……

0 T& c6 y5 L! I9 g: ^, L　　为了妹妹们的生活……我不可以离开丈夫！可、可是……冷静一下想……其实，也没有改变的必要…吧？

　　我们继续工作，由二妹解决丈夫的性需要。

* ]# Y. y# x! D( g& G; `　　我们一家就可以继续生活得好好的，不是吗？

　　既然二妹都同意了，不是吗？为了一家，我必须……沉默；
" l- i9 @9 R' Y# C* w
" Z/ z; q; y6 v9 d. @6 B　　我得沉默；

　　必要的沉默！

. ]7 Z1 g! c" ^　　隔天，我买了一盒家庭装的避孕套，放在二妹的床头柜里。
& y2 m1 z$ y% \2 M
) L7 q$ B" V, z7 d　　对此，她甚么也没有说。总之，只要垃圾桶里出现避孕套的空盒子，我就会再买一盒新的，放进她的床头柜里。

# |+ ?4 L. T% q8 z1 x　　自我替她买了避孕套的那一天之后，二妹的性格变得更内向，在家里几乎一句话也都不说了。

　　而我认为，也许那是我与她之间，必要的沉默。

　　「哇？这许多餸菜？」刚洗完澡的丈夫说。
5 W3 o! ?- f( w5 Z5 f& |% r7 K: k
　　「嗯……」我轻轻点头。

) V, p, \- X2 a　　丈夫搂住了我，在我的额上吻了一下。

4 r# e" l& t( ?0 @) B　　「二妹呢？」丈夫说。
/ T% K, t3 t: c9 z! H, `0 R
4 o" k# a2 W  Y( q5 C: Y　　「不在。」我回答。
! u! d6 z$ a& |% D3 }3 C
　　「三妹呢？」丈夫说。

　　「不回来了。」我回答。
; @5 z7 x5 p5 \9 _8 }
　　「哎？哈！那么…环，今晚我们二人世界吧！」丈夫说。
, t8 P. e, a. }; j9 N9 u0 Q
　　「嗯……我去倒碗汤给你。」我向丈夫微笑。

) T! q- y' @  f( ^. X% Z　　「好的，今晚喝甚么汤？」

　　「西洋菜煲猪肺。」我回答。

　　「哇！两样都是那么麻烦的食材啊？」丈夫讶异着。

　　「对啊，今天不想闲下来，只想尽量做多一点事情。」我回答。
* f3 |- y# b0 C% N4 A' J; y9 S
　　丈夫跟着我走进了厨房，再次搂住了我。
! _- b9 J* x7 T4 p
　　「老婆，别要累坏了身子，放假就多点休息嘛！」丈夫说。
; c4 p- L3 v! \. {7 y
　　「嗯……接下来，要好好休息了。」
$ B0 S/ W8 F; G6 O9 [! F* U9 W
0 w5 d6 i; w6 j& V0 ?3 d5 ^　　「对啊，环，我们今晚好。好。休。息…」丈夫微笑着说，而我没有回应。

  F: J7 j6 b3 q6 ?　　倒了汤给他，我们回到了饭枱。
% D+ ]- |' d- H9 `& F
　　「她们不回来，就不要煮那么多嘛…太浪费了呢。」丈夫说。

0 e1 Q( v7 o* _9 G7 a* U* U7 \& \( z: H　　「哎…明天，是甚么日子，你记得吗？」我说。
+ K4 v, J& b' j
+ Y6 m' _, p" W, `5 A2 G& Y$ W& R　　「啊？明天……」

5 H- n; `" m& t& t　　他记得才怪！

　　「结婚周年。」我说。
- w/ \- U4 @- e' s) M: a
) c' X( W4 H1 Z: `. |　　「哎啊！我差点忘了！抱歉抱歉！老婆，最近工作太忙…」「没关系，来，喝汤。」我说。
4 D: N1 S$ \' u; Q
　　「谢谢老婆！」丈夫啜了一口汤。「你呢？」他说。

　　「我晚点会喝。」我说。

　　「哦…」丈夫回应。
! @6 Z: o2 b' k/ B$ j8 L
  a! ^- {$ G8 }6 a　　待丈夫喝完汤，我再替他添饭。
  q# v9 |2 p, G7 M, C9 o6 i) d
$ Q0 H5 \( C3 r　　「环，你不吃吗？」丈夫说。
( Z$ |7 F8 l" j( ^8 ~
　　「我等二妹一起吃。」我说。
' j' Y# {; r" v
　　「哦…」丈夫回应，然后默默地吃饭。

; c; R: C3 Q2 q8 A　　我凝视着丈夫，一口接一口地吃下我煮的餸菜。

  ]% G7 G: X" q" R. p: ]/ |　　「咳！咳咳！」丈夫突然咳嗽了起来。
6 @: \# y' V# ^
　　「怎么了吗？」我说。

　　「咳！咳咳咳！」丈夫痛苦地按着肚子，嘴巴上不停地咳嗽。

　　我沉默着。
. Q1 ^( v# q* j0 S  b8 O2 D/ G% u2 D
　　凝视着丈夫痛苦的表情。
4 ?5 n& E) N& u3 J5 P& Y( K9 l/ p
5 |6 v' ?6 Y0 ~* n, a$ P! D　　丈夫痛苦得身子曲了起来，头栽在枱面上，装着饭餸的碗碟都倒下到地上了。
  P3 Q/ A, x# K6 [
3 Z6 f# ]( u$ S  `. w9 }　　「咳！咳咳！瓜！」一大口鲜红色的液体自丈夫的口中喷出。

　　接着丈夫的身体从椅子上跌落到地上，卷曲成虾状的身体抽搐了几下，就一动不动了。

. @1 o9 Z( r! U/ o% }　　我凝视着丈夫已经失去生气的双眼，他好像有话要说，又好像无话要说。
8 \$ i- q2 n$ {* ]1 o3 s
　　我也好像有话要对他说，但又好像没有话要对他说。
3 Q" E# g) F6 l; c
" w( v# j; G; W0 d2 q7 }　　也许，这是我们之间，必要的沉默。

- R$ \. W2 q5 {8 V9 H3 q　　我走向二妹的房间，打开房门。

! ]. d+ _4 I. D/ V: U3 N% G* {2 L　　二妹就像下午我看到她的时候一样，沉睡着。
3 N5 |# Q4 a' a9 q
　　闭上眼睛的身体，沉默着。

　　空着的六个玻璃瓶，是同一个品牌的安眠药。二妹很细心，玻璃樽上面印有六间不同药房的价钱标贴。
7 C6 T3 C+ A2 ^
0 t* e9 C* N$ ]+ W& P: n　　二妹经常说，她是我的妹妹，也是三妹的姊姊。无论做甚么事，也不是第一，不是最后。
+ s0 r1 |2 S' V7 M
　　今早警局打电话来，说三妹跳楼自杀。

' Q; a( H3 v; C) J, W5 ]; o( _　　之后轮到二妹，服安眠药自杀。
% Q1 N; y2 D! I& G$ @" L
3 V6 t( b7 M; [# z- G5 t; Y& D% i　　我一直所坚持的、我一直所维系的家，已经不再存在了。

' m7 p$ F4 X# M  t9 T　　我向公司请了假，煮好了最后一餐饭。

　　煲汤，是清洗很麻烦的西洋菜和猪肺。

　　没关系，丈夫喜欢，就煮他喜欢的。

　　我默默地走到厨房，拿起了汤碗，倒了一大碗汤。
' M- M. E# P0 j$ E# |" E
- N, D! k1 ]3 W  ^. t  X- \' f　　很香。

　　我凝视着碗里的汤，沉默着。
6 E) G. ]4 M6 ]' A6 P- D
4 s. v2 k  ^/ J) C! Z5 _5 \　　沉默着。
  y: j! P( x! d& K' J
% O0 Q' e1 x+ t1 ^6 T) ]　　一口接一口地吞下。

　　必要的沉默。

3 B* z; U3 O% d+ Q　　这是我们一家，必要的沉默。
* j' U+ i( Z# o/ ?5 G+ d9 S