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恋再现之约定

mingyuxin

楔子. 我很高兴有你当哥哥。
    十三年前
3 a: r8 S7 ^' |# T" F6 Z* H$ h
) l% [$ z2 z6 b    郑孝山到达看守所时已经傍晚，经过繁琐的手续，终于把董大志接了出来。
两个人坐在车里都没说话，董大志对这个从未见过面的爸爸没有丝毫兴趣，而郑
, y9 O8 ~. W! S孝山忽然多了个儿子出来，也不比他舒服多少。
" l5 z0 K" W# ]7 E2 T7 c/ Z8 C
6 ~2 g! j8 u& [6 S2 D. `    董大志从小就知道自己是个杂种，妈也不是好人。董燕卖了淫吸毒，吸了毒
: @# z3 y2 b  h! D) g  J3 C2 i卖淫，虽然总说他爸有一天会接娘儿俩，但还没等到那一天，她就嗑药给嗑死了。
! K% Q5 x, j  k% G5 v那年他才十岁，但也明白自己成了没爹没娘的孤儿。这种环境长大的董大志自然
9 |) C; {  R* A, ?8 Q学不着好，问题少年的标签自从贴到他身上就没扒拉下来过，性子越来越匪、事
" [7 s4 P: r" A, f  b- P情也越做越出格。直到有一天，董大志偷了舅舅的车打算卖钱。刚开出省就被警
察拦住不说，还发现车里满是空酒罐子。舅舅早想把他扔出家门，立刻向警察表
. ?" _. Z' W% ~, z7 g# A2 A) U6 ~态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，他不会插手分毫。董大志虽未成年，但因为犯事儿记录
0 `  m4 E/ W& e& {8 r累累，而偷窃加酒驾的证据确凿，法院决定严以厉行加以处罚，判他做一年的牢。

3 G4 n' m# f; Z8 J) ]0 I    董大志再执拗，也知道这次麻烦惹大了，终于向法官坦白父亲的名字。如果
% |+ W% e$ J6 H" E1 K+ y  `8 ]" j他诚心悔过、父亲又能为他提供一个稳定良好的生活环境，法官会对判决酌情处
( [; \; B; A. J. T' ]理。警察很快联系上郑孝山，他起初根本不相信自己有这么个儿子，直到亲子鉴
  J- u( S8 {$ J2 Q0 N定出了结果，这才决定接纳董大志。
" l' y! W. i$ l  X* G% O5 g
6 O/ G: {/ `/ F. B4 X    郑孝山给他的解释很简单——董燕行为放荡、谎话连篇。当年声称怀了他的
孩子时，他以为她在敲诈勒索，所以才没放在心上。董大志却知道，郑孝山不过
是因为他妈是个妓女，所以才不认自己这个儿子。如果有那么一丝心痛，董大志
( P7 o7 e( f8 m: T2 S" W" T! U也决定挥之脑后。当初向法官说出郑孝山这个名字也是迫不得已，那是他逃离看
守所和牢狱之灾的权宜之计。他根本没打算和这个叫郑孝山的男人有丝毫关系，
从郑孝山把他从看守所捞出来后的那一刻，他就在脑子里制定逃跑计划。

+ e. r* H' m, E0 z; g    “我早已结婚，我的妻子对你的消息还在适应。这对朱霞确实很突然，想来
你也应该理解。”郑孝山终于开口说道。
3 V* E4 v- O! S9 o" T& V
    董大志没有搭话，只是戴上耳机，将手机里的音乐声调到最大，撇着脑袋看
窗外的风景。郑孝山的老婆是人是鬼与他无关，更何况他知道这些鼻孔朝天的人
, F% }, D0 _: _/ A. k打心眼儿里瞧不起他，朝他皱眉绕道走的多得是，加她一个也不会死。
$ k3 Z  j1 l0 n" R8 P6 N  ~4 P, a
    郑孝山看着董大志消极的态度也闭嘴不再试图交谈。路上走了几乎两个小时，
( c7 ?- H% j+ v. r+ _$ J& R郑孝山才把车子停在一栋绿树成荫的别墅门口。这座房子十全十美，白色的油漆
栅栏看起来好像每天都有人仔细擦拭，庭院中更是没有一片树叶敢随意落下。走
进屋子，董大志万分震惊，这正是他想像中有钱人住的地方，宽敞明亮的空间，
家俱年代久远，水晶枝形吊灯散发出灿烂的光芒，似乎每个角落都有珍贵的花瓶、
4 |0 X, K4 l$ A4 ?; U5 ^雕塑或书法挂画。
! J$ e( A3 V4 T' Z
    他和这样的环境格格不入！

    “楼下的房间你可以随意。”郑孝山边说边带他向楼上走，来到走廊尽头的
5 J# O% l; g! Q9 l: p. |一个房间停下来。房间的布置很简单，一张床、一个衣柜、一个书桌。即使这样，
也比董大志住过的任何地方都要宽敞和精致。郑孝山引着他进入房间，说道：
“楼上都是卧室，你只能用自己的房间，这个房间带洗手间和淋浴，很方便，所
8 [  {& c! Q! R以不会有问题。”郑孝山虽然还是很客气，但语气却认真起来，‘只能’这个词
儿咬字尤其清楚。

( |& w+ [! o7 _1 C, M  y    董大志‘哼’了声，不客气说道：“放心，你这屋儿很安全，我不会偷你东
" u% ]" o2 g- g, V西的。”

    郑孝山没有理会他的嘲讽，继续说道：“我们有个女儿，邓冰，比你小几岁，
算是你妹妹。她妈妈很宝贝她，所以任何情况下都千万不要招惹。”
# q3 |3 ]. S$ Z0 \6 t% o' W
    “邓冰？”董大志首先注意到的是邓冰的姓，有那么片刻以为邓冰和他一样，
都是郑孝山鬼混的产物，所以才没跟郑孝山同姓。这和对于郑孝山的存在完全不
同，他从小就知道他爸抛弃了他们娘俩，所以这个所谓的父亲和后妈，与他而言
不过是陌生人，但今天他却头回听说自己有了个妹妹，并且可能和他有着类似的
经历，让他心里涌现出一种异样的感觉。
0 N& ^% o1 {3 F. u+ k7 o. Q; W7 J" ^
    郑孝山想了想，还是决定解释清楚：“邓冰是朱霞和她前夫的孩子。她爸爸
是我的一个生意合伙儿人，很遗憾，在她两岁时车祸去世。”
+ z3 E2 }8 S5 N1 t5 a
- k+ H) \5 U0 V" B! y1 e9 E% U    噢，所以，和他没关系。董大志顿觉愚蠢，他们怎么会一样呢？瞧这房子就
知道，他妈和他什么都没有，而她们，什么都不缺。
1 P( d7 @; x3 P/ h9 a$ p! S
. J. u8 A; h/ [0 f+ U" Q    “你先收拾行李好好休息，明天我们去学校见校长，谈谈你的情况。”郑孝
山看看表，朝门口走去，“我还有事，要出门一会儿，晚上见。”

# i$ _/ L- K7 L( z+ n! x* I    董大志看着他匆匆下楼离开屋子，又仔细听了听，直到确定郑孝山开车走远，
这才拿起自己的旅行袋，打开房门朝楼梯走去。沿途他已经注意到附近有条路通
向地铁站方向，如果小跑，大概半个小时就能到达。他得先找个地方藏起来，低
调一段时间，等风头过去再做打算。没想到刚下了一个台阶，大门忽然被打开，
董大志赶紧从楼梯退了回来，快速闪身躲到角落的阴影里。
, Q7 L% d! M5 d' r, X8 a1 L+ P
- G2 E9 g# ^, Z" Q    一个中年女人首先走进来，她身材苗条，脸庞细嫩漂亮，高高的鼻梁下紧抿
7 ?7 F1 l2 i) p着嘴唇，头发一丝不苟盘在脑后，身上穿着剪裁精致的西服外套，裤子似刀削一
$ E8 x5 Z$ Z% U- \7 w  q9 u样笔挺熨直，稍稍露出高跟鞋鞋跟，这个女人从骨子里透着典雅和精干。此刻她
脸色紧绷，看不出任何表情，董大志猜测这该是郑孝山的妻子朱霞。

    跟在她身后的是一个扎着马尾的小姑娘，应该是她的女儿邓冰。白色的校服
裙随着她的脚步一摆一摆，一双大大的眼睛带着稚气，脸蛋微微透着粉红，白皙
的皮肤衬着精致的五官。头发即使被发夹夹得很紧，可还是挡不住一些碎发逃出
4 o/ }) c! N/ d发夹四散开来。看她的身形和眉眼，不过十二三岁，刚刚上初中的样子。

    朱霞将皮包放下，看向邓冰的面庞，皱着眉头说道：“不过在学校呆一个星
# z% W3 J9 g  i8 k2 V  ]8 I( J( h期，看看你都干了什么，怎么能不事先问我就去拔牙呢！”
, S& G$ H: R, m
    邓冰小心翼翼说道：“我忍了三天，已经发炎了，真得很痛啊！”

    朱霞一点儿没觉得大不了，训斥道：“消炎药还不够么，一下子就把四颗智
齿全都拔掉。你这脸型，少了后面几颗牙就会显得颧骨更高，要多难看有多难看！”

    邓冰不再说话，只是坐到餐桌旁，顺手拿起篮子里一个小面包，刚下嘴就被
: D  y9 c/ F8 A4 l她妈一巴掌拍飞出去。朱霞生硬地说：“还吃呢！要我说多少遍，长大了要有女
孩儿的样子。这会儿正是你容易发胖的阶段，一日两餐足矣，平时不能再吃零食。
你就是不打算听话么！”

    董大志感觉到朱霞的怒火随着每一个字越烧越旺，接着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，
1 e; w  B* c3 x# f0 q) ?她竟然‘啪’一巴掌扇到邓冰脸上。董大志有些呆住，想了想到底悄悄退回到自
己房间，坐到书桌前，将耳机塞进耳朵里，一副正在听音乐的样子。他并没有打
0 c& H7 k$ i5 I' @  G$ o3 ~开声音，而是死死盯着墙上的钟表，整整半个小时，朱霞的数落总算停下来。就
这，还多亏郑孝山推门进屋打断她。

    郑孝山看着朱霞母女的样子，早已见怪不怪。他拍拍朱霞的肩膀，息事宁人
道：“什么时候回来的，我已经把董大志接回来了，你们见过面么？”
! N. E: |9 U4 b3 Z# \9 P2 {, i2 N5 G  W
. S( |, K# W% H/ e( i3 z" z    朱霞有些吃惊，忍不住四下看看，接着一脸厌恶地说：“这么快，不是说还
要过两天么，他在哪儿？我还没看到。”

    郑孝山说道：“应该在自己房间，可能是戴着耳机，他没听到你们回来吧！”
9 e# m9 T6 f+ h' T# p% u. o& b
. c) M6 V2 w7 _. U2 s0 n    三个人推门走进董大志房间，果然看着他戴着耳机两脚翘在桌子上听音乐。
5 ^8 s: `- D' ?9 Q% \/ X郑孝山走上前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，董大志这才一副刚刚意识到屋里有人的样子。
0 n4 }' I- a& s/ Q9 ?- U4 m2 H朱霞明显松了一口气，为刚才楼下的一幕没有被他看到或听到而庆幸。
( s! D- C  G" P% g- z* i  ]) B
% [( R7 u0 e2 J, d2 J+ g    董大志快速瞄了一眼所有人，邓冰在两个大人身后，看到董大志看向自己，
3 d% X# N0 d7 {) ~% Z5 S: D2 \+ ]5 w她的嘴角翘起，神情充满愉快和盼望，一点儿不像刚被朱霞训斥和扇巴掌的样子。
她对他做了个欢迎的手势，根本不在乎昨天董大志还是陌生人，今天是家里的不
; D2 i- G  p, c' K/ X; j速之客。
) k) q. D' w6 L0 M6 n; i: P# q
9 `4 v" z6 f0 i4 h) U# s    郑孝山为他们互相介绍后，邓冰微笑着说道：“大志哥哥好！”

    还没等董大志回应，朱霞在一旁厉声打断：“别乱叫，他是哪门子的哥哥！”
5 _6 _) N$ X5 Y. f6 f7 u/ x7 D: b接着，她毫不客气转而面对董大志，训斥道：“从今儿起好好上学，别惹事儿。
不然，你趁早收拾东西从这屋里滚出去，烂到大街我们也不会管。”

3 n1 c7 O3 ~7 e8 d' [7 a    这是朱霞对他说的第一句话，她显然想给刚进门的董大志一个下马威。董大
志觉得可笑，原本计划悄悄离开，现在看来完全没必要。他刚要张嘴喊回去，却
看到躲在她身后的邓冰一脸紧张，抿着嘴轻轻摇头，做了个‘不要’的口型。郑
) x) z( ]# r" u0 q- P孝山也在这时咳嗽一声，责备地看了一眼朱霞。朱霞却根本不理，‘哼’了一声
3 l( u1 D( D/ Z; s! Z带着邓冰转身离开。

6 p6 ^2 W' `) t3 z' ~: L    “别介意朱霞，你们以后不会打太多交道。”郑孝山看了看董大志脚边纹丝
$ h& _* v* Z& K( J  D8 d8 X未动的旅行袋，思索片刻继续说道：“我知道现在对你来说很不习惯，坦白说我
也是。可你是我儿子，我是你父亲，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。你这十七年过得一塌
! @4 y- s' t$ \* y) J糊涂，现在纠结谁的过错于事无补，我们眼光得往前看。你也不用想太远，就这
两三年，先琢磨琢磨自己想做点儿什么，我能帮的一定会帮。你要记住，命是自
, [3 ~) x2 E% B# _3 o3 V* R; o: n己的，得对自己负责，我能给的也就是个条件。”
9 e8 m9 P5 W1 t& `; O- X
( B$ z  V+ a3 `    郑孝山也不指望能立刻得到儿子什么回应，说完就关上房门让他决定。董大
6 R  p; ~; q% o志仍然没有收拾行李，只是坐着又站起来，然后又坐下，不知道过了多久，也许
0 m: J- ?1 p/ [- k中间有睡着过，再看一眼墙上的表，已经凌晨一点多。他拿起行李打开房门，四
, r/ R* C2 R2 I1 p1 _周静悄悄、阴森森的，昏暗的月光和路灯灯光从窗户洒进来，在屋里投下奇形怪
状的影子，硕大的房子显得空荡荡没一点儿人气。
1 d6 F: w8 `' C& i; W- J
) g! E9 {) U# C! `! o    董大志悄悄走下楼梯，刚穿到客厅，不远处一个细微的声音忽然响起：“大
  T8 g8 v  `( f% P2 ~% f志哥哥！”

    董大志吓得心脏差点儿跳出嗓子眼儿，定住身形转过身，看到邓冰坐在不远
的吧台边。她已经换掉白色的校服裙子，穿着一件家居套头衫，手里拿着一杯水
远远看着他。
% C8 ?+ c2 S6 F6 m" d& A% ?3 z
. |6 D! z; o+ [" a; |    邓冰神色如常，指了指面前的点心和水果，说道：“你饿不饿？过来吃些东
4 e0 k9 [' _/ @( u" @西啊！”
/ D/ s1 H( t. K2 j2 U
; v. |# X# [3 P! i    董大志僵着没动，邓冰一看叫不着他，绕过吧台走到他跟前，董大志立刻闻
到邓冰身上散发出一股诱人的味道。不是花香，也不是香水，而是女孩子的味道，
那种经过阳光的滋润后，散发出来的鲜活、干净的香味。
* A! w* c; l4 b
    “对我妈来说，如果你和她想的不一样，那你就不如她。”邓冰首先开腔，
7 D. w7 q* n3 ?0 v3 o- x1 }虽然这话没头没尾，但两人都知道她在说傍晚见面时的尴尬场面。“爸说接你回
- F) S- @' X4 `. C4 |% h来的时候，可是吓死她了，生怕你半夜把屋里偷个底儿朝天，谋财害命什么的。
0 Q4 F; ?$ O/ ?7 g其实我妈瞎操心，你对这屋子里的东西没任何兴趣，只想一走了之。”

    邓冰没说她妈原本坚决反对接董大志回家，郑孝山也不喜欢。她虽然听不懂
( s2 y, u' d2 g, l8 L两人的争论，可还是明白，爸爸现在位高权重，上上下下盯着他和他的位置的人
5 d& ]: S/ Y5 m+ B6 Q/ \0 n+ w无数，好事儿的人早将董大志的事儿捅到公司董事局，等着看他如何处理自己的
家务事。品行上那些有的没的毛病，从来都是可大可小，就看有没有人拿出来做
文章。郑孝山深谙其道，绝不会给异己留下把柄。

" {& B$ V$ b5 F7 u& Z5 }    “就一年。”郑孝山向朱霞许诺，“等他成了年，怎么都好说。”
" Q4 Y9 p# O9 M- ^& l! R( F! A
/ G# z& c! L1 d" Q    邓冰很是高兴，无论什么原因接董大志回家，多一个人屋里总是热闹些。不
4 k) c0 K, a4 x过现在看来，这屋里的人除了她以外，没人这么想。

: G1 m2 J2 Y. j+ ?. l9 x    董大志现在还不明白这些门道，他没有接她的话，只是奇怪地看了她一会儿，
开口问道：“你这个点儿在这儿干什么？”他很怀疑邓冰会有失眠或熬夜的习惯。

/ P& d/ {0 E* k/ T6 [8 A" x    邓冰看他不打算说，就替他答道：“下午我看到你在楼上，我妈和我晚回来
9 Q% E& c, Y2 b1 l$ F  ]4 Z几分钟，你就走掉了，是吧？我妈凶你的时候，你就走掉了，是吧？我这会儿没
在这里的话，你也就走掉了，是吧？”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紧张，邓冰说起话来有
; O& O( r6 D6 J  d& T' @4 m* o# i些絮叨。

    董大志仍然没有回答，只是仔细看了看邓冰的面颊。邓冰有美丽的肌肤，从
眉毛到脖子都是一样的柔细白嫩。朱霞知道自己在做什么，下午的那个巴掌，既
起到巨大的威慑力，又在邓冰脸上找不着一丝痕迹。

    董大志不该问，但还是忍不住多管闲事，“你还好？”

    邓冰朝他挤出一个无精打采的笑容，接着鼻子抽了抽，眼睫毛快速闪了几下。
也许是想掩饰快掉出来的眼泪，她偏偏脑袋枕在董大志的胸口。
; l4 H% ~# [2 Z3 \* _% W
2 ?6 x6 x  M- |- n  W    “大志哥哥，你陪我啊？”邓冰低声细语，他几乎听不见她的话，只感觉到
' `1 ^5 N8 y) D/ M0 T+ b她的脸在他衣服上磨蹭。她看上去那么娇小柔弱，董大志忍不住伸出手臂揽住她
3 Q' x- D1 I: y6 V- @的腰，把她抱在怀里。那感觉很好，好得令人心痛。想起朱霞给她的耳光，他已
是满腔怒火，可是比起她偎倚在他怀里，那种折磨根本不算什么。董大志忍不住
低头亲亲她头顶上的发丝，然而屋外风吹树木的沙沙声让他迅速清醒。
8 H" L0 W4 r- S5 j
    董大志松开邓冰，带着她来到吧台，盯着桌子上的点心和水果，拿起一个布
丁放在邓冰手上。“你要是饿了，尽管吃。你妈只会以为是我拿的，不会打你的。”

8 |; d- j& W1 k5 a    邓冰摇摇头，沮丧说道：“没关系，这么多年早已习惯。我怕的是你，受不
/ P  m* k% ?6 v7 M6 z了我妈的气，一声不吭跑了。”
3 Q5 P/ E6 x' r8 J; U
    董大志沉默片刻，最后开口：“我是走是留和他们无关。”

    “那你会不会偷偷溜走呢？”邓冰坐直身体，满眼期待地看着他。

, |5 X2 h: i7 _/ U    董大志没有回应。
, A, ~/ Z! u( C$ K+ r; @2 _
    邓冰把董大志的沉默当成肯定，看向他的眼睛立刻笑起来，“我们可就算约
! o7 h& L& E7 e, g3 i! l% I  ~* E好了，你不会离开啊！”

' ~$ Z1 @! W0 q% H$ Z    董大志想说他没和她约定任何事儿，可邓冰对着他，两片薄薄的嘴唇在笑，
长长的眼睛在笑，腮上浅浅的酒窝也在笑。
) z* w" x. r2 e, p
$ ^5 ]  ]9 r1 U$ }, {    “大志，我很高兴有你当哥哥。”
8 b" T$ M, H1 U4 u$ I& \
$ q5 n* z: Y0 A- g  R7 Z: J6 }* e    他留了下来。
一. 她是你亲妹妹么？
  Z$ Z! X+ n5 F- r, p" F4 ^    现在
: u, |% {1 h5 e  Y
    电话铃声响起，董大志从睡梦中迅速清醒过来。他斜眼看看表，不过早上六
点，心头火儿顿时涌了上来，天下最可恶的事就是吵人睡觉！

: g: t8 b6 b4 I' V' v& i3 L    “你他妈最好是有急的事儿才给我打电话！”董大志接起电话大声喊了出去，
/ F9 w8 g6 V1 y9 X; b仿佛不过瘾似的，又连带几句脏话。

4 }; J0 z0 U- w+ S/ N* v; s    “来警局一趟。”电话那头的陈俊祎丝毫不为董大志的粗鲁所影响，只是慢
条斯理回道。

    “去你的，究竟什么事儿！”董大志从床上坐起来，一个柔软温暖的身躯随
% O* H) S4 n& D7 W" @6 f8 Y5 {6 Y即靠过来，胳膊缠到他腰上，手掌继而向下握住他。董大志这才想起床上还睡着
周欣，她在‘麒麟’端了半年的酒瓶，看着人还识趣懂事，本来打算带回来留上
一天，好好尽兴玩玩，却没想大清早被陈俊祎的电话打断，刚才这一嗓子吵着了
! F, o& {: p5 L$ [, T8 F5 [- }' k佳人。
$ i6 D: Q/ \, X/ X  N
    “急不急全看你。”陈俊祎哼了一声，并没有多说。
: ]# m6 }2 F. u1 T& V
8 o/ |" Q" l5 T3 O3 g3 z    “事儿能惹到你头上，你该怎么办怎么办，我不管的。”虽然嘴上说着不，
) ^) L0 c" X2 `- v* K董大志还是拨开周欣的手，下床开始穿衣服。他猜测很有可能是某个熟人被抓进
局子，因为知道他和陈俊祎有些交情，于是不长眼的报了他的名字。陈俊祎缉毒，
* Q! b- Q; r' h2 R/ F如果能惊动他，十有八九和嗑药有关，董大志最烦得就是从局子里捞人这档子事
. \' _4 ~! s, @6 {儿。
# H4 J  l9 j+ b7 x* ?5 R
& @8 D, Y, O8 D    “你他妈哪儿那么多废话，让你来就来。”陈俊祎烦了，换了董大志听得懂
的口气说道：“晚了别怪我。”
/ x% |7 e& c+ j. h$ v$ ?" e0 k
# F& w2 W5 F- Q9 z+ ^+ e9 j0 t    董大志察觉出陈俊祎话语中的蹊跷，顿感大事不妙。严格说他和陈俊祎算不
上朋友，相熟只是因为相互利用。陈俊祎虽然只是个警司，但却可以给‘麒麟’
提供保护，而他，则给陈俊祎身边一圈人找个地方花钱办事儿寻刺激，平时要是
有事儿，不过是通个电话或者相约在‘麒麟’聊，这么长时间陈俊祎还是头回叫
  i  e4 K) _1 F1 L他到警局。

+ p" U9 D7 v; h( `+ n$ f$ n    董大志挂了电话，快速收拾停当后刚要出门，看到门口的红皮鞋才想起床上
5 x, M" x$ C- N7 i还睡着个女人。他折回卧室猛摇两下周欣的肩膀，大声嘱咐道：“你起来后，如
果我还没回来就锁门走人。”周欣睡眼朦胧点点头，翻个身把头埋进枕头，又立
刻睡了过去。
# j' D, O: U, \7 I. D
( ?/ I8 W9 |6 V# }5 t7 Q    董大志来到警局时间还早，可大厅已经繁忙起来。虽然这次是陈俊祎专程叫
他，董大志仍然选择小心谨慎。他低头快步找到陈俊祎的办公室，从窗户望进去
没看到其他人，这才放心推开门走了进去。
1 ~8 H) [* {$ {5 I. L. ?
0 d4 G4 V, n4 Y+ x# G& P% ]% E8 R    “说吧，他妈什么事儿一大早把我叫过来？”董大志在陈俊祎桌子前的座位
) Q' ^( R" B2 p坐了下来。
6 s4 q+ J' w3 m+ {/ d5 v, i
    陈俊祎盯着电脑屏幕敲打着键盘，姿势都没变一下，说道：“你客气点儿会
: d3 q$ z7 L; b, |- N; L死人啊！”
* K$ X/ g/ P. x# T- O$ ~) _
    “昨儿场子人多，最后都说散场了临时又加一局，我他妈到现在才睡了一个
小时。你说我的心情有多好！”
3 c8 o% R2 z* f, T: x
    陈俊祎面色松了松，放下手中的活儿，推了一杯茶到他面前，这才说出叫他
来的缘由。前一天晚上接到报案，有个舞厅发生聚众斗殴，很多人受了伤。因为
同时涉及交易违禁药品，陈俊祎也跟着刑警扫场。抓回来很多人，其中一个女孩
儿经过调查发现是无辜受到牵连。因为她身上受了伤，原本说安排警察送她回去，
但女孩儿坚持只要放她走人就好。

4 v! ^4 P! y/ v% W+ U+ N    董大志听到这儿就乐了，忍不住打趣道：“哇，稀罕啊，这么多年单着，终
于还是春心萌动啊！”
" b8 }9 p" |2 t
' s8 y9 x$ F0 |7 k$ c1 n& ]    陈俊祎白他一眼，“狗屁，我他妈才懒得理，有这份闲心早把垃圾场改造成
7 i2 e5 C/ T, P6 J救济院了。”
! \5 d4 S/ j7 H% J9 b
1 k; ]0 A) d9 F  p8 w    董大志满脸无所谓，说道：“既然和你没关系，那和我更没关系了。”

% _) X+ U: J. i. _% W    “如果她叫邓冰呢？”

1 Y9 \+ `% P" R# z! r# {    瞬间，董大志像被下了定似的，整个人完全僵住。他不知道感觉到什么，许
& s% V( V" t" B/ u6 ?" I( h多反应在体内‘呼’得翻搅出来，担心、懊恼、着迷，还有兴奋，亦或者只是震
惊。这么多年过去，他已经不再幻想邓冰会再次出现在面前，不再想起她。董大
志以为他已成功把这个女人抛之脑后、忘得干干净净，因为他确实已经好多年没
有想到她，而这绝对不是刮风下雨自然而然发生的事儿。
6 `2 V5 k' C9 h$ k5 X
# H7 }& i! k0 x. W2 p    陈俊祎既警戒又饶富兴致地盯着他的面庞，点点头道：“看你的样子，应该
还记得她是谁。”
. x3 _0 Q0 y* h$ b7 h" s
# c) Z/ y8 {8 D. [+ Q4 H4 }    点滴感觉渐渐渗透回来，将董大志从震惊后的麻木渐渐刺醒——他感到一丝
- _) B' V+ j2 E3 e恐惧，还有一股莫名的期待。他想见她吗？妈的，他不能见她。

    陈俊祎没给他时间找到答案，接着问道：“我就一句关于邓冰，她是你亲妹
妹么？”

    董大志摇摇头，并不介意陈俊祎问题里隐藏的含义。他身上那点儿事儿，陈
7 x) a9 F& y. [) L% u( k俊祎知道的清清楚楚。“她爸爸是郑孝山的生意合伙人，出车祸意外去世。郑孝
山娶朱霞时，邓冰已经三岁。”
. `* p/ t  ^3 r- V2 A# S
2 J- q  p9 f6 ^+ _    陈俊祎从嗓子眼儿哼了声，“这对郑孝山来说，从来不是问题。”
* G, u% A! t. D
    董大志明白陈俊祎的意思，郑孝山名声在外，睡女人方面更是没有任何顾忌，
( V$ m5 ]/ @4 F8 c3 L对象可以说三教九流，无论身份、地位、贫富，只要长得漂亮有牙就行。董大志
, B/ y' \6 y4 `# p* Z的妈是最低贱的那一类代表，而他这个杂种就是郑孝山风流成性的副产品。
6 i* Q4 u  ^$ z) z2 J
: K/ j1 e6 L+ W+ P+ l    “我也怀疑过，但如果你认识朱霞，就知道那是不可能的。这世界再找不到
比她更正经、更清高的人了。”
- N/ a+ w2 U  p, o9 A4 f0 H
. L5 V# ~! H7 r8 a9 D    “随你怎么说。”陈俊祎满脸无聊和不屑，他拿起桌子上的电话，“嗨，小
# E% M( @. y/ @  z刘，昨儿夜里带回来的那批人，邓冰跟这儿已经没事儿了，你放她走吧。”

    董大志瞪大眼睛，喊道：“你开什么玩笑，我该怎么办！”言语中竟然有着
和年龄与阅历不相符的慌乱。

2 K: b; q, X- W6 l    陈俊祎白他一眼，“你随便。总之，她从这楼里走出去后，就是被卖去窑子
1 q; v6 \0 ~1 }9 k# D$ _我也不管。”

8 {5 n, `8 O. \( B    董大志摇摇晃晃从陈俊祎办公室出来，感觉好像被打了一闷棍似的。他找到
一个洗手间，往脸上泼了些凉水，又看看自己满脸的胡渣，破旧的套头衫和地摊
0 t6 a, q/ j+ V儿上买的牛仔裤。每次见到邓冰，他都是一副衣衫褴褛的落魄模样，这次也没有
. ~! E" C% E- P; a例外。可是那又怎么样呢？就算他今天西服革履、一丝不苟站在她面前，现实也
- w  `( C9 k$ I* L) i不会有丝毫改变。
" C7 G7 f! N8 P- Q1 o& @) `
; |9 W( n$ f/ h+ \$ g/ O, h/ k) a    董大志不禁苦笑，无论他如何刻意忘记，其实内心那股久远的痛仍然还在，
伴随着许多早该死去的情绪也死灰复燃——渴望、愤怒、哀怨，还有超越这些之
上的一丝兴奋。他摸了摸眉角，那里有一道浅浅的伤痕，浅到不仔细根本看不出
: ?$ N, `6 |& e# q来，就像邓冰对他的影响，疼痛的，隐秘的，缠绵的。这么多年他小心保护着自
己不受管束的心迹，可是到头来，还是陷在里面。
, K6 H* n' ]) d8 m! s

    二. 你不记得有我这个妹妹了吧。
    现在

    邓冰的心情已经恶劣到极点，一晚上和十几个人呆在一间没窗户的大厅里，
满鼻子令人作呕的酒臭、汗臭味道不说，好不容易终于让她走人，跟着一起放出
来的两个猥亵老头竟然又凑上来搭讪骚扰。邓冰瞪着他们鼻翼翕张，这些家伙真
是胆子大，晚上在大厅时就一个劲儿盯着她看，她长这么大从未受过这样的待遇。
# m5 f4 x% g% p  u& a; y5 e1 \$ ]要是那胡子老头儿再多说一个字，或那个满脸横肉的酒鬼再露出猥亵的表情，她
一定会上前抓住他们的头重重撞在一起，让他们个个人仰马翻、眼冒金星，哪怕
再被关进警察局也在所不惜！

; m, q  w( h2 ^$ m    “美女去哪儿？你身上有伤，我送你一程吧。”胡子老头儿尖着嗓子热心说
道。
3 J/ a7 g5 x, j6 L0 G" o
3 e8 E' d! e4 S- B& ?0 p/ x4 Y# H. B- s    “滚远！”
" r+ ?- Z) ^# a$ b5 Z7 Y4 e. ]
/ v6 b# ^& i0 Z. ?9 e! v    邓冰胳膊绷紧，刚想抬手就听到背后远远一声喊叫，那俩人吓了一跳，越过
邓冰肩头看过去，立刻闭嘴灰溜溜离开。邓冰很是意外，顺着声音回头，一个长
手长脚的高个子疾步向她走来。那人穿着牛仔裤和深色帆布鞋，款式简单的黑色
套头衫，袖子松松挽起来，露出满是纹身的茶褐色臂膀。初夏的阳光滑过他闪闪
- n9 j  w: b+ D3 c  \" f& B2 t! P发亮的头发，让五官轮廓更显分明清晰。他看起来和以前那么像，又那么不像。
! D9 y2 r9 r  J. u2 r& M( C  B
    邓冰杏眼圆睁，一瞬间想逃走又想向他奔去，可到头来什么都没做，只是定
' J# \/ ~, Z$ K( k, `* ~$ T. @在原地，轻声道：“大志哥哥！”
/ _1 G) l' y7 C; y" P+ N8 r
    熟悉的身影，熟悉的声音。

    或许更成熟了些，但仍然是她。董大勇忽然膝盖虚软，差点瘫倒在地，原本
" M/ _. O$ B5 g  X快速的脚步慢下来。他有些说不出话，甚至无法呼吸。如今的邓冰已经脱了小女
孩儿的青涩模样，透出一股性感的味道。标致的心型脸蛋，引人遐思的红唇，还
3 R' L8 e  r4 r! ?0 e7 f有一对勾魂慑魄的眼睛。她身上穿着一袭款式时髦的象牙色连衣裙，橘色马甲的
' `8 k& H2 M; W+ P3 R! C1 U5 V: ?滚边系着一条宽腰带，虽然已经皱巴巴的，却仍然可以强调出她纤细的腰身以及
. K2 G8 B: M7 o" A2 J! u# W. M* h修长的腿部线条。看着她，男人就会想到火辣辣的夜晚和扭绞凌乱的床单。
* Q$ B" p1 m6 i, k3 E% j( L  `, r
    邓冰等半天看董大志不说话，只是一味看着她，顿时有些紧张。她不自觉咬
& H! ]  I) u7 L+ w  W了咬下唇，发现董大志阴沉的目光追随她微小的动作，令她更加不自在。邓冰张
嘴想说话，却不知说些什么引起他的注意。最后，她好不容易挤出一个微笑，低
. k5 L" v# Y( t声细语说道：“我是邓冰啊，你不记得有我这个妹妹了吧。”
8 j: i  n1 h3 c) |' p, p( {
1 q) P5 K: @  m/ N7 ^/ k: D, r    妈的，好像他真会忘了似的。

4 _0 I' e' B. z    董大志猛然向前一步，语气不自觉听起来有些严厉，也带有几分责难，“你
他妈怎么会被带到局子里？”

1 o# J) t: q. f    董大志突然的爆发让邓冰不由自主后退一步，好像在保护自己不让他的怒气
' S  ]* T( j2 x6 X波及。她万万没想到多年不见，再见后董大志开口就对她发脾气。她有点儿难过，
& q0 L! r( t0 R' F& ^连带着胳膊和腿上的伤口也开始痛起来。她吃不住，身形不由自主摇摇晃晃。董
) z3 t2 L3 J  I2 x大志一把抓住她的手臂，胳膊滑到她膝下，另一只搭在她背上，把她抱了个双脚
悬空。邓冰赶紧抓住他的衣服，受惊的目光迎向他难以解读的黑眼睛。

    董大志避开她的目光，大步走到车前，先把她在膝上放稳，然后拉开车门，
$ ]. [2 k7 s3 d像扔袋面粉似的把邓冰塞在副驾座。他‘砰’关上车门，绕过车头坐上驾驶座。
4 M) U5 g8 P1 n6 ^- R在狭小封闭的空间里，董大志比她以为的还要魁梧，尤其当他斜倚着座位，一手
挤进绷得很紧的牛仔裤里拿钥匙，二头肌顶着袖口，腿部被褪色的牛仔裤衬得及
: [% M! \- p* {9 x: `其不自然。邓冰赶紧移开视线，从皮包里拿出纸巾默默擦了擦脸上并不存在的汗
水。她其实想拿粉盒来着，早知道会看见董大志，她一定在洗手间补好妆再出来，
$ j% k0 h1 l$ h" b/ S6 W6 D( E现在自己看上去一定糟糕透了，邓冰强忍着才能不伸手打开遮光板照镜子。

' P8 y* h* x) z/ B    董大志看着挡风玻璃前端，琢磨下一步该怎么办。在他将她抱起来那一刻，
他还觉得这是个明智的举动，毕竟她胳膊和腿上都有伤。可是一旦搂住她，一股
8 k$ g' T, a2 Q" z$ p) F男人的占有欲澎湃而来。抱着她的感觉仍然美妙，穿着丝袜的大腿刚好在他手背
( \  y' h6 }$ {% r$ }0 w& l" D' V上弯下去，薄薄的衣群透露出乍起乍落的躯体。董大志不由想起这件裙子里，隐
% G. N# w! b) x- l3 d. \藏的花边内衣，还有丝绸般光润的皮肤，一股热潮瞬间从心脏涌到浑身血脉里。
9 V4 H; d3 V5 W. R
    董大志暗骂一句粗话，努力摒弃对邓冰的生理反应。他一手猛地拉住排挡杆，
+ L, S/ n4 K% s; E4 W5 N将车子启动起来。
% P8 b  ]+ Y' x( S! V# ?$ i) O
+ G4 R) u. P( ^2 {    “啊呀！”邓冰没坐稳，嚷了一声赶紧扶住自己。
6 t; P) i3 y! R* T- \
    看着邓冰小心移动身体重新坐好，董大志问道：“你的伤怎么样？需要去医
8 f( ^/ f1 D; r$ ~院么？”

4 N  s- Z* X7 q) ~    “不用，你把我放到一个酒店就好。”

2 U( W% u7 y: x    董大志皱眉，“干嘛住酒店？”
; |. |# p* B- G* _2 q
    邓冰快速说道：“我身上这伤不能让妈知道，所以学校暂时回不去，家更是
不用想。”
' X- Z2 ]7 }' ]7 X. [
    邓冰不需要再解释，董大志太了解邓冰的母亲朱霞。这个女人养尊处优，一
4 E7 Z9 E8 |5 t辈子没挣过一毛钱也不需要赚一毛钱。小的时候爸妈养，长大之后老公养，老公
死了再找一个老公养，所有时间都用来让自己完美无瑕。其他人没有的她要有，
其他人有的她就追求更好。女儿是她完美生活里的一件展品，一举一动、一言一
0 r$ ?. Q/ X8 m& L* M1 p9 d$ V( m行不能有丝毫差错。
# U; m) K* `) D' `* z- H! q$ O
    “昨天晚上怎么回事儿？”要不是亲耳听陈俊祎说出来，董大志无论如何不
会相信邓冰会绞进舞厅、毒品和斗殴中。
3 Z8 _9 ^* e! W2 q/ N6 y
    邓冰放松下来，神情激动道出原委。她本来去参加同学的生日聚餐，坐电梯
去错了楼层，又有人守着电梯口招呼她进舞厅，开始还以为是同学改了地方，和
那些人说了会儿话才意识到岔伙儿。可这时候想走却被缠住，还被劝喝酒，她正
0 C, y: H& L  l+ f- q% `准备脱身，其中两个人劝着劝着互相推搡起来，没一会儿就开始拳脚相加。一场
殴斗莫名其妙在她眼前爆发，不知是哪个被揍出一袋子药品，场面更加混乱，酒
4 b* @: [5 ?0 V) [1 I4 D瓶和杯子飞溅，她躲得算快却还是受了伤。
9 T) e( i+ ^1 ^: G6 i- z* z
    “跟我什么关系都没有，警察却把我扣了整整一晚上。”邓冰义愤填膺总结
完。

7 r4 s4 }) n1 P2 W$ @5 S7 N! D/ i2 j4 Y    董大志没有接话，她的版本和陈俊祎告诉他的差不多。他大概能猜到原因，
陈俊祎查审案子的时候看到邓冰的资料留了心，把她拘到警局也是为着安全着想。
( I+ e) U& Q3 ~9 }9 y" D) ?这让董大志想起一件事儿，“你在酒店打算住多久？”

$ w2 h5 e- U9 z% ?- ^4 M/ z    “不知道，包扎时我问过医护人员，伤口还好，应该几天就能去掉绷带。肯
( z, N) O5 ^$ U' y' W+ J定会留下疤，不过用粉底遮遮应该问题不大。实在不行，穿长裤长袖也能应付。”

    “那要多少天？”董大志皱眉坚持要她给个结果。

    邓冰会错了意，轻松回应道：“放心，我卡里钱足够应付。”
5 t  L' N1 {9 F" q
: X, t$ s5 X: S8 j    董大志满脸厌烦，“可不是么，你他妈什么时候缺过钱。”

    邓冰瑟缩一下，一脸受伤的样子，扭过脸假装看着窗户外的风景。
+ J2 {& q1 E  w: `# {
( l5 w9 o& x, j. ~' F9 r    看到她的反应，董大志的表情变了。他正要说些别的，但邓冰忽然回头，对
着他尖锐地喊道：“我如何生活、谁来付帐，都不关你事。我不在乎你的意见，
你没有权利对我阴阳怪气。”
- ^8 z6 ^: ^' {2 X( A+ z- K) F
8 a/ ]. w& W7 @0 ?% M# |) F6 b    “嗨，我不是在凶你。”

9 Q9 e4 Y, S1 A  I$ f    “你一直在凶我。”
' ?8 z7 v+ F0 O8 y
    他们一路再没有说话，直到董大志将车停在一个住宅小区。邓冰疑惑地看看
周围，几栋半新不旧的小高层围着一个中心花园，道路两旁零星栽着几棵小树。
0 a$ ^' J# `: O- D) }; K" q- R虽然已经过了上班高峰，来来往往的人群仍然络绎不绝，一点儿不显得冷清。围
2 K2 C+ [& y1 a5 Y; O9 P) C' ?/ d着小区的巷子，摆了很多卖日常生活用品的摊位，虽然看着凌乱不堪，但交通便
利，下楼吃喝玩乐一应俱全，步行就可以解决大部分生活需求，很适合年轻人居
住。事实上，从到处都是出租、招租的牌子也可以看出，住在这里的人没有多少
4 r6 s* K3 D4 E- t7 ~( o当地人，大部分都是从外地来的打工仔。
4 d  B: T9 D* T" L
    邓冰问道：“我们在哪儿？”

    “我家。”看着邓冰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，董大志问：“有什么问题么？”

. X3 a4 R6 U! B, C, p4 j# I    “你从见到我就凶巴巴了一路，没想到你竟然会邀请我来你家里。”邓冰的
/ A2 M5 }! A  O& D0 O面颊有些泛红，声音透着掩藏不住的惊喜，跟着董大志来家门口。
$ Y: I; e5 W7 R6 p
8 h7 I+ d. ~& a; G0 w. @    董大志拿出钥匙，打开门示意她先进。刚迈了一步，邓冰好像撞着一面无形
  U/ z0 {. j8 u0 A/ n7 V的墙，脚步戛然而止，让他措不及防差点儿撞到邓冰。
8 L! a; U! x3 _: j: z6 `5 S
    屋子里，周欣竟然没走，不仅如此，她还当这是自己家似的，窝在沙发上一
边吃着薯片一边看着电视。
* O; d% B* s) R; {: ?% |( j
  {8 W. C2 l% v' |( c    董大志黑眸一寒，“早上不是说让你起床就离开的么！”
6 T# G4 j; M% z" V
    周欣从上到下打量了一下邓冰，客客气气对董大志道：“我想等等你，说不
定你还要继续呢！这女孩儿看着面生，一点儿经验也没有，要不要我留下来，教
她怎么做不说，还能俩人一起伺候你。”

    邓冰顿时涨红了脸，“我……我不是……”

    董大志跨步上前，从皮夹里抽出两百块钱，连着皮包鞋子一股脑儿塞到周欣
手里，提起她就往门外推，然后砰把门锁住。之后他看也不看邓冰，朝卧室走去。
一边走一边说道：“酒店那种地方不适合单身女人住，这些天你呆这儿吧。这里
) X$ E& {7 e/ p0 X0 D还算安静和方便，要买什么了楼下有个小超市，不过天黑不要出门。”

% r6 Z( I* b( \4 h5 s    “睡这儿？”邓冰看看四周，虽然这个公寓的房间不小，可明显只有一间卧
室。她的脸有些微微发烫。“但是……”她的嗓音逐渐减弱、消失，不知说什么
5 n/ u* ]7 r0 R( O) v2 e( G( ~  O好，也许她希望他会打断她的话。

9 k! R) f% s  m( A8 ~5 Q" P    “别想歪了，我要出门。”董大志的面容紧绷、声调平板。他又恢复成刚才
- g0 e  U1 ]4 D0 `4 q见到她时的吓人样子，平静的脸孔和冷漠的眼神像是在他们之间筑起铜墙铁壁。
他拿出一个旅行袋开始往进塞衣服，简单收拾好后就朝门口走，直到打开门才又
' ?/ Q3 {# s& e说道：“这里有把钥匙你收好，离开后把钥匙留给隔壁的赵奶奶就好。”
( ^- _5 j, t, B0 R" v
' y" f( K) {) U$ {8 C  ^, ]    邓冰不敢相信董大志就这么把她撩在家里转身走人了，这么多年过去，他竟
然一点儿没变。邓冰有些泄气，刚要坐下来，想起那个高挑妖艳的女人，到底还
是选择退后。她扔下手袋，开始在屋内踱步。他没变，并不表示她也没变。去他
  i3 r' ^2 a9 M% G" d的董大志，过去也许总是被他牵着鼻子走，那是因为单纯无知，但现在完全是另
9 F# D( d9 `' w5 e  V2 g外一回事儿。
+ U' s3 H" [4 y, D
9 i/ h9 O2 {0 p9 N: w- d    来来回回走了几十圈，受伤的腿到底让邓冰停下脚步。她环顾房间，发现自
己竟然找不到一处能坐的地方。邓冰一脸坚决，对着空屋子大喊：“跑得那么快，
1 h; d! [* K+ D. `8 n真是聪明呢！不过，这次休想唬住我，你不会得逞的！”

" K1 @% n/ {) {0 E# o; X: h! b5 E    她狠狠‘哼’了声，董大志虽然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，邓冰却没有错过
他告诉她这是他家时，他眼神中迅速遮掩的讯息。或许他们多年未见，但有些事
) c7 K/ X/ u# ?6 t) D1 M情他没忘，就像他曾经告诉她的一样。她绝不会放弃，也绝不会乖乖地逆来顺受，
/ @) s/ R" H0 a; G* n- L) [+ Y, ]! b傻不拉叽受他摆布。
8 B2 |! \6 t5 F  L5 Y
    邓冰拿出手机，脑子里开始飞速思索接下来的计划。与此同时，另一个小小
; F& t! ^: i" s! n4 W- o8 R的声音在耳边萦绕，那声音很熟悉，几乎伴随着邓冰成长的记忆，她一直想摒弃、
, Q  J' U) Y  x6 q( O0 f( N) D想遗忘，但却无能为力——他怎么就又把她甩在一边？
0 V& y$ w$ q1 D# L; b$ r' L
    他怎么就又把她甩在一边？董大志不敢相信这是他做出来的事儿。虽然看上
去他很从容，其实内心知道，自己这么做和逃跑没区别。让邓冰撞着周欣就已经
够尴尬了，他还一句解释都没有就把她单独撂家里。
- i# B3 P; y. z( c8 K
    董大志第一天见到她时就和她约定不会离开，可那时年轻气盛，根本不知道
$ \; O0 b/ ^- y: Z# B/ [承诺的是什么。虽然他从不质疑违背约定是为了邓冰着想，然而改变不了的事实
是他一次又一次走进她的生活，一次又一次狼狈离开。无论理由再冠冕堂皇，是
5 b" m9 |+ ?3 [0 a  D- u6 j6 X; R他辜负了邓冰，这一点董大志比任何人都清楚。

. L% h! b+ f, N/ s7 A7 F    他从没奢望邓冰有一天会站在他的家里，虽然寒碜简陋，但却完全属于自己。
) v# q# H* E+ w/ E$ j那感觉说不上是吸引还是痛苦，总之有些受不了。跟邓冰再次相遇，打开了储存
; z3 m/ q4 g: ~已久的记忆匣子。距离第一次不告而别，有多长时间了？
; @1 c2 h/ k: n0 V9 X
- d& v" n! v* b9 s( {/ U三. 哥哥，你没事儿吧！
    十二年前
* \- k! d+ {) i* D
    董大志收了胡闹的性子，竟然真的拿起书本用功起来。寄宿学校的生活和董
大志以为的有些出入，虽然周围同学的家庭清一色非富则贵，可这会儿的男生已
8 ~' C% ^5 A8 k) n, E  \经有了很强的自我意识，大家各有各的圈子，没什么人给董大志额外关注。所幸
! Y1 i+ i. d' E他适应力强、交际手腕不错，倒也结交了一群死党。韩道诚性格有些孤僻古怪，
5 ^; `* ^. d/ o; Y3 [4 D# z他在班里品学兼优、为人彬彬有礼，可偏偏走得近的是最不入流的何宝山。平时
和韩道诚混在一起，两个人一文一武倒是配合默契。

    董大志入学没几天，就被这俩人收归旗下。韩道诚也是母亲早逝，家里只有
个医生老爹，平时忙得根本不着家，偌大的房子里大部分只有韩道诚。每逢周末
或者放假，董大志在韩道诚家里混得时间反而更多些。这很容易，韩道诚只是用
他一贯彬彬有礼的态度，诚恳认真地对郑孝山道：“郑伯伯，大志很聪明，学得
快，我很乐意帮他的，您放心。”

    郑孝山知道他和韩道诚、何宝山交好后，也没多说什么，只是私下给他一张
4 U# T* p9 ^8 t银行卡，语重心长道：“有了朋友就需要交际，要交际就得花钱，希望你善加利
, t$ {) n0 I4 C' _" P# ^( ^+ |用。”

& G7 q; ~3 U) m, D  R1 ?    董大志对于扩大朋友圈子和自己的知名度并不热衷，他留下来的唯一原因是
邓冰。不用很长时间他就明白邓冰为什么欢迎他的到来，朱霞对这个女儿若非不
; l: X5 V- s& u7 Q理不睬就是尖锐地出言斥责，然而有外人在场时，她又一副母慈女爱的样子。因
1 k; T& s, G' _5 u2 H" G8 Q为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外人，而且还是朱霞打心眼儿里瞧不起的外人，有董大志在
3 t+ c- Y5 \" o8 B2 f家她总是比较克制。不止一次，他撞着邓冰低着头、像是在认错又像在走神，令
; [# j  W3 v! w8 w! h7 M) k* y* a朱霞恼怒得忍无可忍，可又不能当着他的面训斥。
' C1 q3 n- v+ _! x
    邓冰甜美可人、心地善良，董大志乐于做她和她母亲之间的挡箭牌，给她一
1 A* [- L- o. S) ?' h点点保护。其实严格说起来他并没有多少机会看到她，两人上不同的寄宿学校，
( m4 ?$ l( N/ p7 q7 N  Y# N) q都是到周末才回来，而回来的大部分时间，邓冰也被各种学习班占满。寒暑假时，
5 R* {  @' V; I. o2 q- C9 ]& d! j3 ]她又会被爷爷奶奶接走。董大志几乎记得每一次和邓冰见面的情形，同时内心忍
3 F7 M  p. R, H+ x6 _* g不住涌起微笑的冲动。当然，他隐藏得很好，没人能够看出他对邓冰的关心。平
时最多不带表情看看她，点点头附和或者打个照顾而已。
) @! f5 O1 j4 H7 |" Y4 u/ t
    这样的日子怎样也算不上辛苦，然而随着时间推移，这个妹妹的存在有如芒
7 O3 ^. Y: W. B6 f4 `: X$ x5 p刺在背，带给他无穷无尽、不得纾解的渴求。他在韩道诚家里呆的时间越来越多，
- M' }" n9 A( x3 \# K8 r/ I有时候甚至彻夜不归，就连郑孝山夫妇也习惯了他很少在家的状态。

    端午这天放大假，董大志、韩道诚、何宝山三个人又在外玩了个通宵。他醉
* `  z5 {- B! ~6 E" Q1 l醺醺回了家倒头就睡，睁眼儿已经下午三点。董大志懒洋洋爬起来，冲了个澡才
3 h% B' u" X+ n0 R* d+ j! `觉得精神恢复过来，刚说下楼找些东西填肚子，却发现邓冰的房间门竟然是敞开
着。

    从走廊的窗户望出去，郑朱两人的车没有停在外面，家里倒是头回就他们俩
在家。董大志往邓冰房间又走了几步，听到屋里传出气急败坏骂人声。他禁不住
0 d" N5 t! l5 b, H/ c# e好奇探头瞧进屋里，邓冰没有注意身后的董大志。她身体前倾，收拢双腿跪在地
  p% ]0 c: b( _上，视线投向柜子底下，富有光泽的黑色长发几乎垂落到地上，董大志可以清楚
- E$ S; c6 w9 V8 |看到她从脖颈到臀部的优美弧线，苗条纤细的身形。他猜这和朱霞的功劳分不开，
邓冰正值青春期猛涨身体，朱霞却因为她脸上的婴儿肥还没完全褪去而严格控制
她的饮食，最狠的一次一个星期邓冰都只能用苹果度日。
: F3 t# K6 [7 a$ J0 B4 l
/ U: e, |9 ~' M( L6 L    他故意咳嗽了一下，在门口闲聊似地问：“嗨，怎么了？”
7 U% g" X! D! a
    邓冰听到董大志的声音很是意外，中午和母亲从爷爷家回来时，她们都以为
家里没人。最近这段时间，节假日从来不是董大志在家的点儿。
7 H9 E: q, d' \9 c- n2 g
9 V1 t$ P6 z0 g    邓冰蹙起柳眉道：“有麻烦了呗！”接着恶狠狠说：“年糕叼着我的钥匙藏
* y; m# ?2 S6 K3 e2 R- C: h  ]0 P6 W5 Z在柜子底下，我打不过他！”
$ F8 ~9 f9 ^$ U$ S$ u
2 R' i  L* P& E1 M6 `- }1 O( d    ‘年糕’是家里一只玳瑁猫，每天的任务就是吃喝拉撒睡。董大志笑了笑，
9 s1 z) S2 K$ j3 Y* ]" U+ n“这年糕脾气可真糟糕啊！”
# |1 O2 V7 x& G5 }, r8 o; h% s* y) O  A
  N* x( ]1 k5 I7 C+ j. [; o   

mingyuxin

邓冰揉着手臂嗯了声表示同意，“他表达得很清楚了。”
" T2 T( f/ ^& h! i: f
) n9 T) ~, Y. f5 x    董大志犹豫了下，谨慎地迈腿走进邓冰的房间。这是他第一次进入二楼的其
他房间，米黄色的房间被布置的非常女性化。邓冰有许多书和照片，墙壁上更是
# e  k. s8 q% P# @& u满布各种证书和奖状。他在她旁边蹲下来，朝柜子底部看了看，然后直起腰道：
“你把他怎么了，让他这么害怕？”

! D/ }/ L0 [  p/ O2 y# I8 N! t    “我只是拿钥匙链在他面前晃了晃，他就以为那是他的了。”邓冰既生气又
委屈，可也知道不该和只猫较劲儿，她问道：“我们要怎么做？”
8 T; N! }0 v5 I4 \. W; W0 b9 X! z
    “处置这只猫？”董大志绷着脸，严肃说道：“我们可以宰了他，一劳永逸。”

6 \- O9 j7 y5 }; S4 R. B    “嗨，一点都不好笑，董大志先生。”董大志的确没有露出微笑，但邓冰感
6 e0 Z& x# w, W, }2 r; F5 ^觉他心底在偷笑。

    “我不是在开玩笑。”

    邓冰急忙挺身挡在他前面，“我会自行处理，你可以走了。”

    董大志撇了撇嘴角，道：“你用网球拍将他逼到角落，然后我可以抓住他，
5 Q$ q+ w6 d0 R$ a) X把钥匙拿回来。”
! O. P7 R5 A" e; o' i
    有了董大志帮忙，两人很快就制服住年糕，但董大志张开双臂把猫放开时，
年糕的反应出人意料。他显然对被抓住非常愤怒并一心要对这个始作俑者复仇，
3 E; y6 x* h  w4 x! [5 Y6 A逮着机会，快速伸出爪子往董大志眼睛划去。
# P' \" J- J, i) ]9 {* M
0 N4 |6 A+ S* _  ^( \( v8 |- i. y4 b3 A    “啊哟！”董大志半坐到地上，用手捂住眼睛，年糕得意洋洋地喵喵大叫，
飞速逃离。
7 K; r% K! C/ A+ W9 \" ^
    “哥哥，你没事儿吧？”邓冰担忧地爬到他跟前，跨坐在他腿上，使劲儿拉
扯他捂着眼睛的手，“大志哥哥，让我看一下。”

    董大志揉着眼睛说道：“我没事。”
! Z( k2 ^. K- x+ @; D; \% \+ }
    “让我看一下。”邓冰又说了一遍，捧住他的头不让他躲避。
6 e1 C- p, i  s0 y: \& P
+ b' `1 ^* L  [" D& ^3 n+ f; l+ k" ~    “我会把那只猫捉到，然后宰了他。”董大志喃喃道，任凭她转过他的脸庞。

- g1 h! @& ]3 p. B& r- M2 q    “你不能这样做。”邓冰温柔地检查他黑色眉头下缘的细小伤口，用衣袖轻
轻抹掉一滴血。她松了一口气，指尖滑过他的眉心一路来到下颚，轻触鼻尖笑着
说：“幸好年糕没瞄准，你的眼睛没事儿。”
: j6 D7 p0 {5 v  a6 _( @4 x: w: N
    “我很高兴你觉得好笑。”董大志咕哝道，眼中疑惑退去，露出几乎像是愉
快的眼神。
/ M' q. `$ E$ r9 S  P9 R, h7 n- I
    邓冰逸出更多笑声，好像冒出池塘水面的泡泡，生机勃勃、令他着迷。
2 D7 c9 W+ y% u
    邓冰抬手，专心致志整理他的头发，起初根本没想到坐在董大志腿上与礼不
* l  p! x; v, W, ~2 }) o8 H- C合。直到她发现董大志眼眸里斑斓的黑色，以及下颚长出淡淡的胡茬时，这才意
% j0 S' _5 G- a7 k识到离他有多近。董大志身上带着沐浴过后的清爽气息，再仔细闻一闻，还蕴含
# U6 d) U  |& q' [( _着温暖诱人的男性味道。不仅如此，身下强壮有力的肌肉，吹拂在脸上炙热的呼
吸，都传出灼烫的体热。邓冰虽然还在上初中，但对男女之事也知道七七八八，
# [7 X' I  q/ s! h* C' H# ~* p5 _无言的吸引令她大吃一惊，不禁有些仓皇失措。

8 ]0 x, k/ S+ h5 {  o    董大志凝视着她，那双独特的眼睛困惑却又充满温柔。他伸出手，缓慢地将
) A$ G, `. w) ]2 g9 y' }她拉近，一只手搂住她的脑袋。令邓冰不解的，他把她的头压在肩上，把玩她颈
背几绺松脱的发丝。自从第一天晚上逮着他开溜，他们就再没如此接近过。邓冰
3 Z+ u3 p2 Q7 U, y: i6 e' R+ ]上次就发觉她喜欢偎倚在他怀里，她像小狗般往董大志胳膊里又钻了点儿，晕晕
然的感觉由脊椎一路往全身扩散。

    当邓冰的手指梳过他的头发，董大志的呼吸随之不规律起来，一股奇异而且
: P9 K- T: @: [- P9 X$ t$ W# R沉重的感觉席卷全身。他的心脏剧烈跳动，如果声音再大一点，就称得上震耳欲
聋了。董大志既恼怒又兴奋地抱着邓冰纤细的身躯，他很容易就能翻身压倒她，
& z: A  ?$ V* R: {让她陷入厚厚的地毯中。然而，他强力控制自己，抓住她两只纤细的手腕放在胸
前，原本只是阻止她的碰触，却没想到手心里，邓冰的皮肤滑腻温暖，指尖甚至
& J/ D: N9 S5 e3 Z可以感觉到脉搏的细致跳动。

7 Y' h/ ~# W9 V' C% r9 S6 U+ k    董大志暗骂一声，知道他不能碰她。尽管充满无可否认的吸引，邓冰毕竟仍
/ X$ `$ }% J& I$ |然未成年。他松开她的手，牢牢握住她的上臂，猛地把她从大腿上推开。董大志
觉得有些气喘，好像这么做耗费了他很大的力气。他站起身从地上捡起年糕刚才
6 m% C' u& N3 ?6 U叼在嘴里的钥匙，一言不发递还给邓冰。

    邓冰起初有些不知所措，从眼睫毛上看过去，董大勇眼底的火焰依然明亮。
+ Y1 p9 @3 u9 H1 J! i' N可刚才还是一副轻轻松松和她调笑的模样，怎么眨眼就好像变了个人，冰冷而疏
* q. y; ?) S5 C  l& F1 c9 h3 n远。她不确定地说：“嗯，我得出去。”

' b, G% p  l* }" ?+ a* B    “我也是。”董大志沙哑的嗓音听上去有些古怪。

    两人一起出了门，走在光天化日之下，董大志紧绷的神经才稍微有些放松。
可刚走到马路，他就突然从邓冰身边退开半步和她拉开距离。董大志注视着邓冰
的身后，面色有点畏怯，和以前那种无所顾忌的态度截然不同。

    邓冰纳闷着回转身子，朱霞像个幽灵般站在一株法桐前，阴沉的眼光默默望
/ O4 ^8 E# g7 d' T着他们两个人，苍白的脸上一无表情，令她看起来好像一尊被遗忘已久的雕像，
0 F. h) F1 d, o4 Z: D5 m冷峻吓人。

    “妈。”邓冰规规矩矩打了个招呼，她不认为自己做错什么，但还是微微有
. R* O% r3 h. S" |0 e* e些脸红。

    朱霞机械地点点头，用空洞的声音说道：“快吃晚饭了！”说完她就转身回
屋。

    太阳已经下山，天边仍然绯红一片，朱霞瘦长的影子在晚霞照耀下向前移动，
7 y' h! u& }5 G9 s+ M1 Q$ S+ Q给人一种妖异怪诞的感觉。
: v$ r4 N) X6 ^6 y7 M
: S+ a: a( v8 I    “你快点儿回去吧！”董大勇的声调显得有些无精打采，眼睛里有抹深思的
8 Y; ^- X& e/ `% T神情，一股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。
7 t! f+ X* h9 v5 H% h2 M- U
    果然，当天晚上邓冰被接回爷爷家，董大志随后被传唤到郑孝山的书房。朱
霞坐在他旁边，不急不徐缓缓说道：“听说你在学校混得不错，成绩上升很快，
还交了很多朋友。你很像郑孝山的儿子，聪明、执着，只要有你老子一半的手段
和心思，将来衣食无忧不是问题。讨了他的欢心，再有他的资金和资源，说不定
也能做出份事业。”
; c/ b7 w% P# ~% X/ P
  t+ h4 P- R4 v' ^. j- G    董大志看看坐在一边的郑孝山，他平静如水，脸上没有丝毫表情。董大志知
道无论这场谈话的目的如何，郑孝山都选择站在朱霞一边，用沉默表示对她的支
持和接受。明白自己将不会得到郑孝山任何帮助，董大志也不再维持小心翼翼的
态度，非常干脆地说道：“我他妈才不在乎他的钱和狗屁资源！”
# I; e3 k0 k, K8 s* ^% }
# \4 ~8 M/ A- x# K8 x+ a    “你他妈只能在乎他的钱和狗屁资源！”朱霞立刻吼斥回去。
$ _$ z. ~  M4 E; a  j7 N
2 m" W4 z& v0 D2 R( Z+ u    她的这一吼顿时让董大志惊住了，自从第一天的羞辱之后，朱霞对他的态度
6 G# j9 N9 s0 z( P$ }5 `) l$ o- R都是漠视和冷淡，这还是头一次又将全副注意力放在他身上，甚至失态飙出脏话。

    朱霞显然还没说完，一个字一个字恶狠狠道：“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的
算盘，现在就清清楚楚告诉你，离我女儿远远的，你碰都不能碰，不，你想都不
$ H4 j* }! o6 O/ F% _0 n& J能想。你就算在这屋里住的时间再长、成绩再优秀、前途再光明，你也不过是件
6 j2 @$ i; s3 W' T6 u我们捡回来的垃圾，一个妓女的私生子！你一无所有，劣迹斑斑，必须靠郑孝山
的保护才能免于牢狱之灾。你给我记清楚，我女儿绝对不会和你在一起。”
; e& z# Z6 q" v$ o5 X1 j
; G' q' P2 i% }; S3 M. O: I3 e    那一瞬间，董大志恍然大悟，原来朱霞知道！他对邓冰有过很多想法，但是
0 n3 z' D' m4 X/ r' e" P0 c没有一个与未来有关。拥有邓冰的愿望不可能成真，根本不在考虑范围内。他心
知肚明，一切深入接触都会以灾难告结，但那消除了不了董大志对她的渴望。从
$ A) e) N1 G, y' g& F" H见到邓冰的那一刻起，他就想要她，强烈的渴求仿佛从肌肉的每个毛孔散发出来。

4 K# t0 @$ u) C( q( r! _) D# i* u    他想要她，又想要更多。

    无论希望再渺茫，董大志觉得总是要试试才对得起这份心思。他不笨也愿意
, V4 ~7 p# W$ Y2 J2 q改变，从住进这栋房子的第一天起他就在观察郑孝山和朱霞的生活。他想等邓冰
长大，等自己长大。郑孝山给朱霞的，他也可以给邓冰。董大志小心隐藏他的心
思，尤其在郑朱两人面前。他本以为这是很容易的事儿，毕竟他们从未正眼看过
5 A: E( v3 Q# W- h' _* N' q他，要么把他当成背景，要么对他故意视而不见，董大志为此常常暗自庆幸。

    然而，他错得不能再错。朱霞和郑孝山都是已经聪明成精的人物，他一个十
- J) f/ P" f) o2 D几岁的毛头小伙儿怎么可能能在他们面前藏住他的秘密，更不可能有他们玩手段
. H- q( n- J: P( o. c: X. ?和心机的水平。朱霞训斥完后，随即要求他回房间收拾行囊，接着郑孝山带着他
离开，他甚至没有机会和邓冰说再见。

    郑孝山已经安排好一个学校附近的小公寓让他居住，里面家俱一应俱全。董
; T' h: d+ u( D* e大志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做好这一切，想来有钱确实好办事。

    安定下来后，郑孝山这才开口问道：“嗯，关于邓冰，你没碰过她吧？”

    董大志还没从朱霞的训斥中回过神，乍一听郑孝山的问题，他才猛然抬头，
- u- A. t2 b0 d$ }0 M0 o0 S“你说什么？”

    郑孝山好笑地说：“这有什么吃惊的，我早就看出你喜欢她。”

, [9 L/ [7 i( W6 Z# V    董大志有些泄气，“我不知道那么明显。”
8 Z/ ]+ I3 S0 L" ]2 k$ K; d
    “对我而言吧，别忘了我是做社交网络大数据的，靠的就是玩弄人们的感情
赚钱。”郑孝山停顿一下，追问道：“怎么样？”
9 H2 E7 q: J+ U+ S8 J
    “没怎么样！”董大志看着窗外，无奈承认，“可是我喜欢她，谁能不呢？”
' d% ^5 p; i0 r) Z
& p: x+ t5 G/ ]0 T0 i4 ^4 S    郑孝山点点头，一副安慰的语气说道：“记得才接你回家时，我让你琢磨想
8 o: e* [& h8 X$ I1 K要点儿什么，邓冰这选择其实不错，我并不反对，但朱霞对你偏见太深，这条路
$ h3 {( q0 W( G1 u. ?& D3 K看来行不通。不过，碰不着就碰不着了，也别泄气，外面多的是邓冰这样的女娃
儿。照你现在的努力和情况，即使没有邓冰，以后找个和邓冰差不多的，也不会
是难事儿。”

( u% q- w- P+ w5 U. n2 R& D    董大志这会儿已经了解这个称之为父亲的人，郑孝山对他没有感情可言，更
6 r( L" s& U# |- \! C7 Q' P* [/ Y不关心他这个人的死活，但只要他是他的儿子，就不能忽视他的利用价值。撩昨
天董大志也会不介意，毕竟邓冰的母亲和他是夫妻，只要有可能能帮他得到邓冰，
他什么都可以忍受，包括这个深恶痛绝的父亲，可现在说什么都没了意义。

2 v  {" V) |# T) l    董大志选择了另外一条路，一条真正属于他自己的路。高中毕业后，他迫不
" D, T4 N! @% w$ r& s及待参军，很快就和郑孝山切断联系，和邓冰切断联系，和这段笑话似的日子切
断联系。
% c8 X. _. ^& ]7 K0 V* T- L
; r0 D9 x& T4 l2 L, v    那一别，就是五年。
  Y# y- n! j0 H) i! i: ~
四. 我哪有资格当你哥哥。
    七年前

    邓冰刚走到街口就发现董大志在门口守望徘徊。认出他的一瞬间，她欣喜万
' F) t5 O- h6 H分，不由自主加快脚步向他飞奔，可少女的矜持让她跑了两步就定在原地不动，
只呆呆地仔细观察。五年的时间让董大志变化很大，他又高了些、壮了些，原本
( k# i( y) l0 q8 Q; y; v6 m很青春的中分斜刘海儿发型现在变成板寸，黝黑粗犷的五官让他看上去更显刚毅
和沉稳。

: d5 E" W' g/ e2 M    邓冰对董大志的不告而别充满疑惑，没想到他会悄无声息离开家、离开她。
. e% l7 L  t; {' w  m7 A9 P她不知道父母在其中充当的角色，他们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他走了。邓冰如果多问
% X- U% o2 Y% ~. M# ^两句，朱霞就会严厉制止。开始几天她还指望董大志和她联系，可最终只能接受
# U' q/ C1 z& [5 ~  z/ w  c3 {事实——大志哥哥走了，连声再见都没说。她暗地里哭了好几个晚上，也承认自
: s4 K9 t4 L8 J己表现得很傻气，可她就是感觉像被董大志抛弃了似的，他明明和她有约定。
( F" @: S- R  K. v! c7 N) ~
    “都到门口了，干嘛不进来？”看着董大志准备抬脚离开，邓冰在他背后喊
, q" z. U; ~  V% X: b1 O8 g了一声。
8 \3 O  |, a( Z% q% \0 l' {  L9 B
& ^: M7 c+ O6 `% @' r: ]9 d  M    董大志愣了下，停下步伐转身面对她。邓冰背光站着，他看不清楚五官，但
) c- C4 `% A6 k8 y" }午后灿烂的阳光包围着她，单薄的白衬衫变得透明，显露出纤细丰满的身型。董
大志喉头一紧，只觉得血液抽离头脑，身体也有些摇晃，邓冰比他离开时出落地
更加美丽。
( M6 ]0 _9 y- k( f- [
    邓冰期待地扬起柳眉，但董大志眼神深不可测，双手插在口袋，全身紧绷，
" j" Q0 s) B1 n. o; o' m文风不动。仿佛知道他的顾虑，邓冰补充说道：“他们都在医院，今天回不来了。”

/ R4 `# W/ J. N    跟着邓冰再次进入这个富丽堂皇的家，董大志不知道事情变得更好还是更糟，
一切都还和他第一次进来时一样，甚至连座机电话下的丝巾都没改变。邓冰脱掉
$ S" D( u, p6 Q. I9 H7 E: L帽子，拨弄了下头绳，熟练地将一根发夹插入辫子里，但还是有那么几缕发丝不
听使唤散落出来。她也不多说，脱了鞋子光着脚丫走到厨房，从冰箱里拿出苹果、
3 V/ B) K( I& k/ H" P8 V* i菠萝和一个柠檬，快速将苹果和菠萝去皮，砰砰砰切成小块后，一股脑儿放入榨
汁机中。趁着榨汁机轰隆隆工作，邓冰洗好两个杯子，将榨汁倒到杯子里，挤上
" r. ~) K: J' l# V柠檬。
$ f6 u. w' ]8 M: K( g. n
    她抬眼看看董大志，问道：“要冰么？”

/ R6 f+ |) }2 b+ I    董大志愣了愣，一时不知如何反应，“要……不要……”
7 d4 D5 K! v, P. N7 \
: C4 R: v5 f. y    邓冰笑了笑，从容地往俩人杯子里放入冰块，坐下来递了一杯给他。“说说
. n0 E' H  W4 D- A啊，这些年你都躲到哪里去了？你退伍之后，爸妈就再没你的消息了。”
5 h: t: f6 v# ~3 ?. k
    自从书房一席谈之后，董大志就绝了对这家人的所有念头。参军只是个过渡，
他需要另外一个两年重新找到自己想要什么，和梦想无关，只是纯粹的生存和生
, x& R1 p% u$ Z! w; u活。退伍后不久，他隐名埋姓在一家拳馆找到工作，开始只是给初学者当教练学
; f- q7 u# p2 B' ?- X习抱架，亦或者给比赛选手当人肉桩。董大志对谁都有股狠劲儿，包括他自己，
; H, }5 \9 j1 ?( s8 N所以这个打和被打的活儿倒是让他做得有声有色，过了没多久他也开始上场。
6 [, H) t" H; ?! B0 C# F9 D
, m+ _8 Q: E% \  V% J3 x    日子就这么平淡无奇进行着，三天前一个自称赵芸的女士忽然来到他面前，
2 ]) l. j3 |4 W+ ^6 r; h9 _亮了警察的身份后，告诉他郑孝山正满世界找他。不是因为爱心爆棚，而是郑孝
& A% B$ [, }: r. S山肾出了毛病，需要肾源做移植。他财大气粗，不缺钱找个健康的肾，也不缺孩
- X% {3 f0 G! t$ I, D子给他一个匹配的肾，可想找个心甘情愿的就是另外一回事儿。董大志知道后，
第一反应是仰天大笑，没想到郑孝山竟然有一天会需要他的‘资源’。

1 K) u% u9 F* W9 D    赵芸极力劝说，毕竟郑孝山是他亲生父亲。董大志只是拒绝：“我死了他连
眼皮都不会动一动，你说我会救他么？有其父必有其子，没错，我果然是郑孝山
亲生的。”
! Q3 |9 x& [/ F! N
1 T( B2 v# `+ c+ d    虽然董大志拒绝救人，但心里的那份惦记却死灰复燃。起初他努力不去想邓
+ d7 ^# M6 c$ G# J( U冰，因为与之相连的还有他被朱霞训斥的屈辱和痛苦。现在，董大志已经感受不
9 ~5 a9 Y, r& J' M; k$ j到当年那股深切的心痛和愤怒。那是好久以前的事，他不过一个十八岁的毛头小
伙儿而已，正是情绪最敏感、最容易翻腾的时期，如今早已免疫。要知道，从郑
: W2 s* R2 _( ^- |$ i家离开这些年，他一直在受伤、恢复、再受伤、再恢复中度过。现在的他明智许
多，也刚毅许多，事实上他已经不相信任何事情能伤害他。

0 G& l. U1 c, l0 D, @6 a    然而，他仍然很好奇，现在的邓冰是什么样子？他还认得出她么？他发现，
想知道答案的渴望远超过他可能再次面对郑孝山和朱霞的痛苦。所以，他回来了。
而邓冰也长大了，不仅不再是瘦弱纤细、娇小柔弱的小女孩儿，而且出落的亭亭
玉立，浑身散发诱人光芒，全然一副天之娇女的从容模样，简单的‘要冰么？’
三个字，就能问得他结结巴巴、措手不及。董大志只觉得和她的距离越来越遥远，
他能指望什么呢？从他走出郑家的那一刻，就注定这样的结局。
% T6 j0 Q. g2 @7 X8 \
+ }8 M0 b( ?) h' }: i( P    邓冰打断董大志的思绪，开口问道：“你听说了？”她并不奇怪为何董大志
0 c: X. B: ?; ?: x, k6 s0 o在一别数年后，挑这个时候再次出现在家门口。
! V8 `1 J0 I  N" |7 U2 u+ i
( M7 A# ?0 I$ {4 x    董大志抓着凌乱的头发，点点头，“他怎么样？”
8 M7 Q8 Z/ `# S/ w2 Z* p& ]6 m& ?  _
* {; I7 m1 r0 T6 i8 X    邓冰毫不隐瞒，语气沉重地说道：“我们守了两天，医生说手术进行得很顺
利，所以我才回来的，希望爸爸能挺过这一关。不管有什么错，对不起多少人，
他对我一直很好的。”
( m- k0 s1 D4 s: Y! P( K& |
  V% K; @% E: J/ _3 E: y# i    那是因为你是朱霞的孩子，董大志没有说出来，表面也不为所动，“他那么
! H' I; q8 H4 ^3 V本事的人，要什么都会有人愿意给。”
- [* `0 i/ I' U+ g. Q1 W- t  q
! _( {; Q5 n( D- a( B1 J6 X- @    邓冰并不意外董大志的反应，继而问道：“知道冯鼎言么？”
, T3 `$ M9 A2 ^! b7 d5 \$ A) U2 V
( l. g7 w. d' c: E  V4 F' z4 q% t    董大志‘嗯’了声，入伍那两年虽然封闭，但并不表示与世隔绝。冯鼎言是
0 D# B5 K. d  j7 }. C) n' _* K继董大志之后，被曝光出的第二个儿子。不同的是，冯鼎言的妈是郑孝山的同学，
当着情人的同时，没耽误自己找丈夫嫁人。冯鼎言知道后，根本没管这一对是亲
爹亲妈，不仅把俩人堵在卧室里，还狠狠和郑孝山打了一架。最后，更是光天化
6 v# o3 B0 R0 J; Z  y! l3 |; \日之下把他们轰出家门，没一个星期就便天下皆知。
6 Y( Z" L0 o  q5 O2 N
    邓冰叹口气，无奈地说：“所以你的反应还算好，冯鼎言就差放烟花庆祝了。
爸妈也没办法，只能寄希望其他渠道。好在幸运，到底找到一个匹配的，前些天
! s. P9 J9 b0 [0 j9 M2 Q% G! h家里简直乱成一锅粥，现在总算可以看到恢复的可能了。”

- l) ~1 ^* _+ Z5 g% q' U! Z    等着医救的病人固然受苦受难受折磨，而守着病人的亲人，生活也一样会被
0 u8 {( C/ w. _7 O8 G4 Q3 B, K. _搅个天翻地覆，哪个家庭都不例外。董大志当然也知道，所以才忍不住回来看看。
他又仔细瞅了瞅邓冰，终于问出他最关心的问题：“你还好？”
% U5 w( U- T0 e
    邓冰凝神盯着董大志几秒，好像在问‘你是问抛弃我的这些年，还是爸爸出
事之后这几天？’董大志有些紧张，虽然心里有无数版本的说辞，可真正面对邓
3 [. b) }- d. V2 A4 @冰，他才发现自己还没准备好如何解释当年的不告而别。
0 \6 X9 A4 A( W) J& o
0 @7 Y/ F. v  P' _4 E: v' F. K    然而邓冰并没有像他以为的，问出任何令他尴尬的问题，只是轻松说道：
' O4 ^! X0 p3 T* Y; D“我其实知道的也很晚了，妈一直没告诉我爸生病住院的事儿，怕影响我高考。”

" o5 n1 i! p# [4 L, W* _6 {# K    噢，是了，转眼邓冰也已经高三毕业，他抢先问道：“你考得如何？”
* }" @" Y2 r& X+ [' I
    邓冰一副无所谓的样子，“我妈没抱怨。”
: ]. H- F+ W" h/ E% L
    董大志挥挥手，“既然这么说，那应该是很好了，恭喜。”
- {+ T$ F: w  @% J
    邓冰斜着脑袋打量他，好像在掂量他这话的真心程度。她大胆上前一步，声
音没抬得特别高，但脸上的表情却慑人心魂，“亲我一下道恭喜？”

    屋内一片寂静。

2 s; n) ^, X2 U6 p- q- M" ?9 s    董大志像是被痛击一拳似的退缩了下，阴郁消失，取而代之的是马上逃遁的
样子。他满脸惊惧，“不行。”

; Q" `, {$ e2 X( N6 O& H) v    然而只是片刻的功夫，董大志迈步来到邓冰面前。没错，他不该的，但他忍
4 H5 x% g* J% P$ i0 u) w7 A& ]8 G$ b不住。他倾身捧起邓冰的面庞，低下头，嘴唇划过她的肌肤，找到她的唇吻住。
0 N+ A5 C6 @+ p5 ]0 U这一吻轻柔而温存，却不是单纯无邪。
- }7 e" y* l. U9 q# F6 G
    “这不是一个好主意。”董大志说着又亲她一下，手掌勾往她的脖子，将她
/ _; V- U3 K( D/ g身体拉近。董大志告诉自己只要吻她就好，他不会使局势失去控制。

, G% |2 u$ o1 b, g! Z* }, @+ y& `    “简直糟糕透了，这种感觉不止糟糕，而且危险。”董大志越加起劲吻她。
+ {1 I, q' a9 `2 y/ X/ Z4 |不，没有危险，脑海中有个遥远的声音向他保证，邓冰很快会推开他，很可能再
赏他两个耳光。

4 I9 n/ U) x3 ]# q) e& _  l. V    她没有推开他。
; p% b# Z% ?; C" `/ J  L
    邓冰的身躯柔软而顺从，嘴唇在他嘴角移动并回应，丝绸般的长发挑逗他的
) N4 I0 J' Z7 o$ Y8 G/ l) g2 l& z手背，请求他将手指探入。肌肤的芬芳渗入他的鼻息，原本拒绝屈服的渴望在体
内瞬间苏醒。董大志捧起她的脸庞，仔细品尝他的梦想、青春和渴望——那味道
0 m% V. i. {( c2 Z有如打完拳后精疲力尽的夜晚，疼痛、孤单。当然，疼痛会消失、他也很少孤单，
所以他清楚知道渴望邓冰的梦想和热情是多么没有必要，那些向来与他无关。
0 }; `5 d: Z+ ]8 c8 K4 J
& Q0 r+ D/ M, j6 O    此时他应该察觉到危险，察觉到体内蠢蠢欲动的感受，并就此住手。但他已
% L3 B% |& h; }( J3 ^6 e% P经错过理智思考的时机，辨识不出当下的危险。董大志只知道他尝到一个女人、
: Q  [: j6 r5 n# B4 a闻到一个女人、感受到一个女人；而她是他绝对不该碰触的女人。
" Z& o; Y$ Y( e1 c9 I
    他知道自己终将会被邓冰掳获，当他跟着她再次回到家里时，他便已经知道。
董大志放开邓冰的唇，呼吸不稳地喘息着，眼睛却一直看着她。邓冰的样子不比
他好到哪儿去，胸口上下起伏，眼角带着三分湿润、三分桃红，眼神妩媚勾人。

    “大志哥哥，”邓冰用几乎不可闻的声音叫着他的名字。
2 w9 H0 o: r$ n. ~+ _2 @+ @: G
    “你妈会剥了我的皮，我们得停下来。”董大志贴着她的额头低喃，声音粗
; z5 v/ S" r4 I嗄，眼神黝黑。
$ I* m8 l4 [0 h8 E- W' J# y0 y
/ ?, r. H9 j8 p) W  @4 {    “我知道。”
* y# l, `  d- G
6 ], d7 Q' e4 ~. U, K: k$ U9 B    好吧，再一会儿就好。
4 w' X* u- g3 Y) [% m6 w' {
! _6 D- m! l: ^# S    董大志的指尖沿着她轻薄的衣料滑行，越过她的下腹和髋骨，来到臀部，紧
4 j5 W$ R  M0 a1 Z- X& u2 E紧扣在身体里，纤细的曲线贴合他坚实的身躯。他的皮肤像着了火，拥住她的手
5 f) ~% _% s  t( `* ~1 `' N臂微微颤抖。董大志的身体清楚记得当年将邓冰拥入怀中的感受，还有她蜷伏在
他双臂间的模样。
. w9 \6 [/ k( S3 _9 N4 t
    “我们真的得停下来。”

    “我知道。”
6 q/ o: {, [5 M" A
, Y# O( A4 {( w# I" H5 t% U8 `    只要再一会儿。

  T  p/ O8 o* V5 c3 E    董大志的双手缓缓上移，停在她纤细的腰际。他不断告诉自己够了，可那两
个字毫无意义，一点也不够。他将头埋进她的颈弯，呼吸她肌肤的芬芳，亲吻她
平滑的喉咙。邓冰头往仰后，任他为所欲为。她的顺服让他心跳加速，脉搏激动
得宛如雷鼓奔腾，像暴风雨似地把理智锁在外面。
/ w4 q7 U& o3 L1 @
    董大志的嘴又重重覆盖上来，火热而用力地亲吻她。他将她举高，直到一只
前臂扣在她臀下，另一只手像钢板稳住她的背。邓冰伸出双臂环住他的颈项，两
条腿圈住他，裙子轻柔地包裹他的髋部，董大志顺势将她放在餐桌上。

5 U0 l& Q, Q" c/ O, p* f    “天啊！”邓冰用力将他拉拢。

    董大志想过应该挣脱，却发现将她搂得更紧，而且不由自主手臂逐渐滑到她
身前，伸展手指覆住她的胸部，一股融入掌心的温柔令他心头一震。他喃喃说着
3 L( P, I8 V& F$ t4 a" `% t亲昵的话语，沿着她的喉咙亲吻，同时拉扯她的衣服，露出蓝色的蕾丝内衣。他
把短窄的内衣使劲儿下拉，一方浑圆白皙的乳房立刻裸露出来。邓冰没有丝毫抗
拒和遮掩，用顺从向他表明她对他的渴望。事实上，邓冰不仅仅是任他为所欲为，
她口中发出的呻吟，以及炽热的肌肤，都在告诉他她已经投降。当他明了到这个
事实时，他的身体立刻升起一股紧绷，使他更加肯定自己对她的欲望。
! ~/ q' N: D7 G4 _, w, V
    董大志稍稍后退，双手在她肩膀来回打转，然后沿着锁骨往下，停留在饱满
的胸脯，激得邓冰身体阵阵颤栗。董大志埋头贴上去，舌口并用地爱抚，牙齿轻
% A  H$ h) X, A: {+ e& ]8 n轻擦过敏感的乳峰，双手顺着身体向下，一点点将裙子推至腰间。他的手穿进她
) W- J/ D! a4 n/ [的内裤，握住柔嫩的臀，不时滑进神秘地带，没一会儿手指头就勾住内裤拉扯下
来。

    邓冰根本不明白董大志是如何做到的，上一秒他们还在亲吻，下一秒她已经
坐在餐桌上，双手撑着身体，衣服、内衣被翻到肩膀，裙子被拨到腰间，内裤被
5 u0 Q. W- J; W% C! b4 Q扒离身体，所有隐秘的地方全部光溜溜呈现在董大志面前。高耸丰满的双乳随她
) E+ a- M, w' h' }6 y6 x粗重的呼吸上下晃动，乳尖已然紧绷并泛着玫瑰红色，身下萋萋芳草并不浓密，
但又细又软，服帖地盖在皮肤上，两边嫩肉紧紧闭合，中间一道缝隙若隐若现。

3 C3 G0 e$ }' E    董大志将邓冰双腿朝两边分开，摆出如此不堪的姿势，即便是刚才还显得很
顺从的邓冰也耐不住内心的羞涩，特别是见董大志久久没有动静，只是注视着她
: r8 i1 h1 u( F6 W# F# k% t$ [* C1 K裸露的一切，并且死死盯在她敞开的腿间。邓冰不喜欢这样张着大腿，她用颤抖
* Q, L, F8 G* X) e$ c的声音表示抗议，试图夹紧双腿合起来，却抵不过董大志的力气。他不仅死死按
2 ]! }; G, N+ t: K' }6 T5 `住她的双腿分开不让她动弹，又趁机向下一路抚摸过去，来到诱人的三角地带，
手指找到阴蒂慢慢搓捏，接着一根手指抵在入口探进去。
. C5 \, U& }2 W+ R; ]( k$ O$ O
' }, M0 l& n" o. T% d9 P    “天啊——”邓冰无法说话，无法思考，只能一手勾住董大志的脖子贴到他
胸膛，髋部扭动着，试图更靠近他挑逗的手指，无声恳求她永远说不出口的事。
0 j8 w2 |6 x/ |: C: _( v
+ F/ J4 [8 F* ?  \. E! V0 d    “放松。”低哑的声音从耳边传来，同时胸脯被董大志轻拍了一下，邓冰不
敢再使劲，由着他的手指在身体里向前探索，直到进入一个位置不再向前，而是
左右摆动起来。酥麻的感觉让邓冰再次颤抖，每次他的手指摆动一下，邓冰都控
) h- H3 Y" L9 Z( j3 Q- k  t& E制不住的挺起下身。看到邓冰的反应，董大志的手指转了个圈，换了方向又重复
. e, {, O+ ?6 y/ D9 g" \了一遍动作。她体内已经湿濡，让他的爱抚更容易，速度也越来越快。

    邓冰只觉得一股兴奋的感觉逐渐升起并越来越强烈，这陌生的感觉让她吃惊，
更多的却是害怕。她努力缩紧臀部，期望可以让他停下这种挠人的折磨。可是随
7 B/ D7 ?% Z* t- _+ }# X  F* n着董大志的手指在下身摆弄，无论她怎么做，仍感觉到一股热流源源不断涌上心
0 s% B* m$ M3 T头。邓冰有些慌张，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，在董大志的逗弄下，有东西正慢慢
流出来。她不自主伸出手抓住董大志的手腕，想将他的手扯出来。董大志却用另
* K8 f- q0 G5 h一只手拉开她，又倾身向前亲吻上邓冰的耳垂和雪白的脖颈，不时向她的耳朵里
5 X3 P# f3 }6 v+ S' w/ m: W轻轻吹气。

4 D7 G( X; z1 B  `" M. T7 y    邓冰好像被掐住脖子，软绵绵枕在他宽宽的肩膀上，在他耳边娇喘哀求：
2 Z/ G! G: V% o% m“停下来……别这样……”

( a, ~0 Z% _3 q0 [' n  o5 l    董大志好像没听见似的，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的意思，反而变本加厉又伸进
去一只手指。邓冰只觉得身下凉飕飕、热烘烘的，从末料到一个男人的手可以提
( _* l; O/ k+ X" y) j/ ^' h供如此恣意的快感及折磨。每次他攻击一个地方，自己都情不自禁的颤抖。一种
从未有过的感觉浮上心头，不曾痛过的地方开始抽搐，她想要某样东西，她不知
; c+ \- f6 n  g1 X5 D道要什么。

    董大志很快感觉到邓冰的反应，伸手在花骨朵上下按压，还轻轻旋转来回扫
动。邓冰哪里经受过这种刺激，全身上下不停打颤，嘴里更是不断发出嘤嘤的哼
" g* p" T: v5 y8 d6 P声。突然间，董大志感受到邓冰全身紧绷，两腿也紧紧夹住他的手指，一股清凉
. H7 g' F1 g! Q4 L+ R! J3 s6 e的蜜液倾泻而出，邓冰哑着嗓子大叫出声。
* c, m, m5 j! F) H6 b
    幸亏这时候董大志一把搂住邓冰，才没让她像水似的瘫软下去。她喘息着，
脑子渐渐恢复思考能力，虽然是第一次经历，但并不表示她单纯无知。她意识到
0 h+ ]3 w& t, a4 l自己刚刚经历人生第一个性高潮，虽然身体倦怠无力，每块肌肉都柔软酸痛，但
这感觉很棒。带着满足，她开始微笑，而且似乎停不下来。她好奇地抚摸着董大
志抱着自己的手臂，沿着体侧描摹所经之处的每束肌肉，坚硬强健而且非常男性
化。
7 n7 b% S. H9 Q2 e% ~% U3 U
2 h5 x0 m* i3 e2 H8 f    董大志紧紧搂住邓冰，内心世界在羞愧和激动之间摇摆。意识到邓冰的小手
& g/ t% ^" F4 \2 ]1 _& z渐渐向南，他赶紧一把抓住她，声音带着克制和恳求，“不要，我已经混蛋透顶
  ^6 Q6 n# H8 s了。”
5 A5 x5 C( T0 A9 B( _- @# z; P: m
    邓冰很是奇怪，不明白董大志为何忽然退缩，“怎么这么说？”

    “我不该碰你。”董大志稍稍拉开两人间的距离。
1 G# p4 K8 d0 K. Y4 p" k
. w8 [3 z: J" \' y    “碰我？我还是处女呢！”邓冰停顿一下，皱着眉头不确定地问道：“我还
是处女么？”
8 U+ o! B4 y7 `5 K7 o/ _, U
, X* P: J$ Y4 T6 R7 u2 o    “是。”董大志咬着牙吐出一个字。
2 A6 a6 a& \) @' s1 D
    “那你干嘛不继续？你不想么？”

    “我永远不会那么说。”董大志放开她，眼神中混合了几分忍耐、几分温柔。
) e# H) M- r8 q* N4 D2 p; g
    邓冰气急败坏地说：“当然，你当然不会。你是我的好哥哥呢！”

8 k. F! L* W4 v! s    “我哪有资格当你的哥哥。”
% \: [7 ?: U" z: I# M
! k/ s* t& a9 R: }- g    邓冰更加激动，“你当然是我的哥哥，好哥哥，好哥哥，好哥哥…”她越叫
越起劲儿，什么内容都没有，只是赌气似的一味叫着好哥哥。

    董大勇硬得像石头，脑筋却是软趴趴的，全为坐在面前的这个女孩儿。她的
秀发快要松落，双唇因他的亲吻而红肿，散乱的衣服，裸露的皮肤，怎么看都无
法加强他的定力，而邓冰一遍遍嚷嚷着叫他哥哥，只让他的脑袋几近爆炸。就这
' e) L6 u" k  r样，连接现实的最后一线清晰思绪，以及脑袋里的最后一点理智消失殆尽。
6 A2 Q* a. k& w
6 d+ i" d  p0 r, M1 M/ G2 S5 ?! J    他是白痴。

1 Z  {, Y6 f% T+ i8 _0 h+ v    “好吧！”董大志一把抱住邓冰朝楼上走。他以前觉得奇怪，为什么公螳螂
甘冒被吃的危险也要和母螳螂交配，因为进化出了问题，所以不知道那是‘做’
  l: R/ C6 m: W' \1 K2 w9 S死么？说到底，死亡对物种应该没有好处。当然，他也很佩服这些小动物，即使
5 o3 Y7 W3 q% d- O9 ^' V4 O丢了性命也要勇往直前地‘做’。现在他终于明其中的动力，冒险又怎样，死翘
0 D5 A: _' Y6 }/ x0 G9 ?) f翘又怎样。只要能让邓冰赤裸躺在身下，他无所谓。

0 I& e* J* _1 B, Q    “你要干嘛？”邓冰搂着他的脖子问。
+ [& h, s+ D: d- X+ B
( N3 X( B4 z8 |, I$ v5 L    “干嘛？让你恨死我啊！”董大志抱着她来到邓冰的卧房。

    “我永远不会那么说。”邓冰悠悠然将他的话甩还给他。
. P. O- D8 A' Z$ q* v& s7 ^
    “走着瞧。”

* ~& n0 V# I; E8 n% o9 h7 H8 t: s    邓冰还没反应过来，人已经躺在床上。董大志立刻覆在她身上吻下去，双唇
流连在她裸露的肌肤上。想到从未有人采摘的花朵即将属于自己，董大志的呼吸
更加急促。他撑起上半身站起来，将衬衫和贴身背心由牛仔裤中拉出，一边脱掉
鞋子，一边把自己扒个精光，一丝不挂站在邓冰面前。

    董大志立刻发现刚才还朝他绽放迷人微笑的邓冰，这会儿却紧张不安地扭头，
! d- U+ l) ?! u" N1 i不敢看向他的方向。他再次贴到她身上，低声问道：“你害怕了吗？”
1 [! c( |2 R3 t
    邓冰没有答话，这会儿正是她的一个人生里程碑，对她来说实在太重要，生
怕做错说错毁了这美好时刻。

    董大志抓住邓冰的手放在自己胸前，让她更加熟悉自己，同时大手握住她的
8 e, H4 S% j" f2 `, J1 Z乳房来回揉捏。邓冰的肌肤腻滑如酥，乳房在他肆意的揉捏中也鼓胀高耸起来。
董大志身子微微向下，一口将乳头含进了嘴里。

/ \% g9 W. h9 ^! Y! R% g; ]. \    热烈的气息喷洒到胸前，邓冰感觉到董大志的舌头在自己的乳头上来回扫动
; j; {4 s' L0 ^6 R" u$ ]3 g3 k. F; n) I吮吸，另一边乳房也在他的拇指和食指间变形绽放。慢慢的，她将紧握的拳头展
5 r4 Q: c; a( `/ s+ O0 Y1 L开，试探着张开手心放在董大志宽厚的肩膀上，滑到背部，指腹顺着背脊上下。
董大志的皮肤光滑而有弹性，大片肌肉紧绷着，麦芽色的皮肤在她白皙的手指下，
显得更加雄性化。
; }2 a5 C3 W! r' J1 l
9 |1 e( W; h7 y' c/ h( @    感觉到邓冰的顺服，董大志更紧地抱住她，嘴里也更用力的吮吸亲吻，同时
一件件将邓冰身上松散的衣服剥离，直到两人赤裸相对。董大志稍稍退开，目光
; u  \5 Q0 e: }在她脸上、身上来回梭巡。老天！她真漂亮。董大志脑中闪过关于妹妹的零散思
% c4 y- w1 E" l绪，但一切都不重要了。此时的邓冰，又细又软，成熟中透露着青涩，宛如覆盆
" C8 Y1 {/ M& P" p$ e子和奶油般躺在他面前，欲望像融化的火焰窜过他的身体。

( a; [7 @7 N6 W9 z+ n/ Q    董大志渴望地做了两个吞咽动作，声音带着颤抖：“冰儿，你不知道我多想
操你。”
$ ^. ?  _0 D- O" f  H
    邓冰紧张万分，董大志的目光几乎令她燃烧，而顶在腹部硬邦邦的家伙也蠢
3 B9 r: ?7 m! P: R蠢欲动。她鼓起勇气，嘴角扬起，勉强挤出一个微笑，“我想我大概知道。”

  [$ ^/ G) U1 t2 T    董大志摇摇头，并没有动作，希望用聊天让邓冰放松下来，“你知道什么？”
' I  _- J. p* T2 R$ f( k4 B
    邓冰想了想，道：“书上说有的女人会很疼，有的根本毫无感觉，和是不是
7 V1 _# W3 X) h5 Q2 `  _& D处女毫无关系。”
4 L' K) _  ^& N$ {7 y4 L
    董大志仰起眉头，“书上？好吧，书上还说什么？”
  l) G0 R/ q2 Z4 L9 B3 J
    邓冰满怀希望地回应：“女孩子的初次要给一个健康的，有经验的，痛惜自
己的男人。”

% a) |+ n# \7 E0 n  k    董大志十五岁就把第一次给了邻居，一个四十岁的寡妇。那寡妇经验老道，
教会他很多性爱方式和知识。从此以后不乏投怀送抱的女人，当然不是图他钱，
他一贫如洗，所以喜欢的自然是他——的身体。董大志向来接受得心安理得，各
8 R; ]: y, }3 O( \取所需很公平。他需要性爱发泄旺盛的欲望，所以床上、或任何其他地方，玩起
来没有顾忌、随心所欲，但他不懂诱惑处女和夺走童贞的技巧，也不懂怎样教女
* O$ ?( E. f# S) U& T# S' f人学会鱼水之欢。可那又怎么样呢，此情此景已经在他的想象中、梦幻里重复过
很多遍。他会非常温柔，爱抚邓冰的肌肤，亲吻她的面庞，膜拜她的胴体，千方
6 y' S1 j* ~0 k9 L* ^6 A6 ~! R百计取悦她。

    董大志柔声保证：“我会慢些、耐心些。”
/ o: D! N7 h/ J: ]0 k
! p3 d/ v2 [  q- o* N! }! ]    邓冰呼吸沉重，体内阵阵酥麻的感觉让她下身不断往外流水。她不安地在董
  o7 t. K% Z$ \! V3 _+ [  }7 X) X大志身下微微扭动，小手不小心碰着一个散发热气的粗壮硬物。未等反应过来，
* T! X- _, D) ^4 S9 |. O' S/ L. t4 c她的手被董大志一把捏住，跟着就被按压着抓住这东西。握住的一瞬间，邓冰明
白过来那是什么，她羞得想缩回手，却被大志死死按住，并且带着她在上面来回
: O3 w& d1 O$ i( m  `: \3 _& Y滑动。

4 |% O9 R% u# V/ Q8 H6 Q% `% L    感受着手心里的灼热和坚硬，邓冰的脸更红了，想着一会儿这东西就要进入
, ]6 m  R# q3 E. u6 z自己身体，心里又多了几分好奇，不禁多用一分力气箍了几下，顿时惹得董大志
叫出声。邓冰连忙松开，但董大志却仍拉着自己不放。她放心下来，又照着刚才
; @/ j+ m- X8 n$ ]1 a的样子上下抚摸，滚烫的勃起细腻滑润，摸在手里格外舒服，邓冰忍不住手指在
上面转了几个圈。
! f4 Z1 a! G) g
    董大志一颤，身子朝着邓冰顶了顶，大手滑到她圆润的大腿之间，顺着稍微
4 u- g/ s: Q% D/ L& C分开的腿，轻车熟路摁了上去，那里已经湿润肿胀，为他准备好了。
6 E# ^7 D) S7 c. b5 V# g3 u$ c
" j4 d1 L! a+ W( z' Y0 `    邓冰即刻意识到关键时刻就要来了。她缩了缩身子，小手立刻停下动作，闭
上双眼不敢睁开。
! z* x9 _5 u. p* K8 g: n0 e6 e
    董大志道：“冰儿，睁开眼睛。”接着又是一声请求：“拜托？”
6 T: t$ i- f) H( C& X: y* z" A( S2 a
. y& ~" M+ ]8 f# y! y1 z8 D    邓冰缓缓睁开眼睛，水汪汪的黑眸凝视他。董大志靠得更近，一只手沿着她
) S3 K( n7 ~' Z; l; R- z的肋骨往下滑过腹部，然后来到她的臀部，火热粗壮的勃起靠上来，邓冰眼睛睁
' [8 X! e4 r4 x得更大了。
; a. P0 u. u. s" D. [/ G) x1 E
    董大志轻声低语：“我想看你……即使就这一次。”
3 v5 {0 U; y/ |+ j3 d
* e- @( ]* T+ ~( F' {; z    邓冰咬住下唇，不让声音透出心中的慌乱，“我——”她不知道该说什么，
/ [4 ~1 {8 K# Q! u. U1 ^紧紧闭上眼睛，可想起他的话，又睁了开来。
1 R. j: @7 n+ q, b& E+ f: H
    “别怕，尽量放松，好好感受”。

+ Y! }( ?6 `' @( z0 {8 y    要改变心意为时已晚，她也不想改变心意。邓冰胆颤心惊点点头，听话地让
0 q2 S% l; u% H* H双腿紧绷的肌肉松弛下来，然而潮红的脸蛋和紧紧抓住枕头的双手，还是泄露了
% d& w& t* C5 s) @  T& ~她此时的不安和紧张。

! J" C& Y0 j* |    董大志感觉到邓冰的害怕和顾虑，他并没有着急进入她的身体，只是握着自
己，让头部在邓冰腿间上下滑动，将渗出的液体全部蹭到上面，另一手在那粒花
骨朵处来回摩擦旋转，直到一股清亮的蜜液从入口缓缓而出，他才再次抵住，并
用手指在他进入时将她分得更开，然后慢慢滑入她体内。
! g* I8 p! o* C- C, g. w. R
    “大志！”邓冰不由自主抓紧枕头，呜咽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。

! @" N3 I" D; \    “叫哥哥。”董大志稳住自己，嘶嘶吸口气。邓冰不知道当她那张娇艳的樱
3 v6 p5 Y% b# Z& U9 w. W. Y" \桃小嘴叫哥哥时，他身上的血液跟岩浆似的，可以烧得火山爆发。

    邓冰嗓子里嗯了声，全副注意力都在两人相连的地方。奇怪的，那种被撕裂
  O! o# l, b+ a; J9 n8 Z' X的感觉并没有传来。她只觉得一根火热粗长的棍子从下身捅了进来，仿佛一直捅
; s2 A: @7 M+ E到喉咙，然后某个地方被刺了一下，有什么被顶裂开，不等她多想，棍子退出去
少许，跟着又重新探入进来。
& D/ J4 c3 ]( A) N: l
    “哥哥！”邓冰喊叫出声，同时拱起身体。
& B3 c% \6 ~/ z+ e9 r6 n, @
+ k5 g" ~+ S' h# b( ], ]    董大志顺势全身挺入，往前冲破最后的障碍，让自己深深入鞘。他感觉到邓
% X0 W* A: u3 Y$ f( \" ]冰所有肌肉都处在紧张的自我防卫中，直觉告诉董大志这时需要等待，他深深埋
在里面一动不动，直到她颤抖着呼出一口气。
' a9 j) T* Z# P* h( R4 F0 d' Z
/ f# B! A1 U( [; r- b    “谢天谢地，”董大志好不容易挤出话来，随即问：“疼吗？”

' W+ m# d9 x0 o' c    “还好。”

    董大志在邓冰唇边重重亲了一口，缓缓往回抽身，选好时机再完全推入她的
1 R5 ]# w8 |$ \3 M' d6 i$ g甬道。紧窄的甬道布满蜜液和血渍，又热又湿。因为刚破身，每一次进入都能感
2 O# o+ g9 d8 }2 [' R4 Z/ s& ~觉到窄小的甬道被自己大大撑开，而退出来时，又好像有只小手紧紧握住，刺激
$ V# f+ l7 h$ H# E得董大志就快放下谨慎什么都不顾，只想狠狠地进入再进入，然而邓冰虽然没有
喊痛，但会说话的眼睛仍在告诉他她还在适应阶段。董大志强忍着节奏，只有大
手失控地在乳房上来回抓揉。

    起初邓冰只是觉得极度不舒服，撞击一下重过一下，像是要把自己顶穿似的。
, |3 P, b' h- n% y( u1 g" }她想结束，但双腿无法合拢，不自主的只能收紧下身，希望把他挤出去。可这么
" [2 W; `1 l; \# W& O/ C; }做的结果却是让董大志发出阵阵呻吟，果断有力攫住她的唇瓣，同时推进越来越
深。渐渐地身体开始膨胀，从他们的结合处一点点蔓延到全身，替代原先的不适。
邓冰不禁拱起身体迎接他，手指陷入他健壮的肩膀。

    董大志俯身全程观察着邓冰，嫣红的小脸上已经泛出动情的潮红，微张的小
& A6 q4 U8 G; `  X; P, Z+ [嘴在他每挺进时都会发出低低的嘤咛，怎么看怎么动人心弦。董大志心里一动，
1 H- o% n. x( {& [$ j+ G速度更快了，抓握乳房的手也多用几分力量，乳头更是被拉扯揉搓得肿大起来。
- D9 Y4 ~4 M4 R7 N8 g& G邓冰很快就受不了了，一遍一遍呜咽叫喊着‘哥哥’‘哥哥’。膨胀的感觉越来
越强烈，最后邓冰只能任由自己滑入混乱中，然后被抛到空中，再像一片落叶似
. L/ d' [/ p: V: S5 L7 ^的轻轻落下。

    “冰儿，”董大志半是低吼，半是呻吟，“他妈的，操呢！”董大志好像坚
/ R" [" l3 s5 R' Q; g, M持不下去了似的，紧咬牙关开始嘶吼着往前冲。他或许应该慢下来，应该问问她
还好吗？痛得厉害么？但他就是不能。实在太久了，而他也太需要她，一旦开始，
% B- C) F% R! x" B3 e+ a他毫无阻止的能力。直到忍无可忍，他才猛地从邓冰身体里抽出，浓稠的精液一
* F7 x9 D1 z. P. W! t0 U! E% T股股射到邓冰的身上。

    邓冰迷迷糊糊觉得他现在应该不是在咒骂，可脑子跟缺氧似的没有办法思考
2 m2 |5 V: K" q8 ~5 |; E# z和仔细分辨。过了好一会儿，她才回过神董大志已经离开她的身体。她的目光回
到董大志脸上，发现他喘着气，抬着身体看自己。
, t1 [: s2 A# J/ Z. M9 x4 ~
& Y" @8 h' N. [+ D    邓冰软绵绵地问道：“怎么了？”
7 L- Q+ `* l/ D1 S
    “看你。”
' S6 a- u; w2 [/ |3 W8 M
. ^, E! i: h9 j  ^# h$ g8 t    邓冰有些不好意思，撇脸低声说：“我渴了。”
5 ^; L% g& A7 ?. p6 Y5 j
    “等着。”董大志翻身坐起来快步离开房间，再次回来时，不仅拿着一个玻
璃杯，还带来一块温湿的毛巾。他小心将邓冰身上的汗水、血渍，以及自己的精
* D. g4 q% d! D1 R0 a% D2 m1 \; r液擦拭干净，这才把玻璃杯举到她唇边。她喝了一些，还有一些流到了她的脖子
上。董大志将杯子放到一边，再次抱住她，吻走一串串水迹。

+ B, P- B1 K$ e  h8 x" ]    邓冰把头窝在董大志的肩膀上，一手放在他胸前。她感觉到面颊又开始发烫，
2 i% C% F3 L; K* o: v3 B, ?尽管房内没有其他人，而且也不会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。但，老天，董大志真那
2 f5 H, x5 C8 G: p/ l$ w3 `么做了吗？真的亲了她的胸？进入那里了？她的第一次真给了董大志？

    董大志埋进邓冰的头发，嗅闻那股只属于她的诱人味道。伴随着满足的放松，
他感到一种无名的遗憾和刺痛。董大志松开抱紧她的双手，看了看床头的闹钟，
" e! ]' t7 d+ B说道：“冰儿，我得走了。”
) A; M9 `3 C1 h% ~
    还在做梦的邓冰立刻清醒。她提起精神，勉强挤出颤颤的笑容，“你希望快
点离开？”
- X6 h5 p( t% t0 I: y) b) X( s
   

mingyuxin

董大志低声含糊地说：“你想我走么？”

  n& y" N. ]/ j" [/ y) ~    “从来都不是我说了算，不是么？不然五年前你不会一个招呼也不打。”邓
' Z- `/ i4 E4 a% ~, I冰受挫地笑笑，声音在喝了些水后恢复不少力气。

# k# c: o, G( [+ X% f/ `. T9 a$ `    “冰儿，我没有希望。”现实的巨大力量在两人之间拉扯，邓冰就要去上大
学了，他们的道路只会渐行渐远，他给不了邓冰需要的生活。董大志晕晕然地想
着，和邓冰怎么还能保持着虽近却遥远的距离。
8 S& H/ h7 f7 [- R2 N. d$ F+ Q
    邓冰的脸色阴沉下来，“那今天算什么？”
7 _  H$ k9 Y$ N: J
    “从来都不是我说了算，不是么？”董大志苦笑一声，“想想我妈是什么人？
想想我爸又是谁？我妈是个吸毒的下贱妓女，而你比我更像郑孝天的孩子。”

. u+ r4 |! G* A# }% |6 |    邓冰停下动作，十分气馁地回道：“我忘了。”

    董大志沉默几秒后才回答：“我没忘。”

    邓冰鼓起勇气看向董大志，“那就是说我们只当什么都没发生，永远也不会
3 ~2 n4 f6 q) T& p: w; I讨论这件事了。”

    董大志起身捞起地上散落的衣服，显得很是从容平静。“不必讨论，”他面
6 L& K0 [6 c  b% h向她，缓缓说道：“我永远也不会忘记。”
. G; g5 V: y1 _# t5 A
( m* ]" _) D4 J, t7 g9 K8 s: }    临走时邓冰告诉董大志她的学校和手机号码，董大志记了下来。她却注意到
" }- w2 C$ I! h- R% A6 A# E董大志没说会联系或者有空去看她的话，她想问可是又怕问。邓冰趴在窗户上看
着董大志远去，希望他能回个头，让她觉得他其实也很舍不得，就算自己骗自己
1 P5 r* B8 q2 l$ e也没什么，可董大志连这样的机会都没给她。

& G* Z, c% }. f    邓冰略带伤感，嘴里不说心里却很痛。她喜欢大志哥哥，虽然仍然不知道和
' S5 z; k0 d0 {. K  F2 {/ S爱有多大差别，但她确实对董大志怀有期望，那期望远不止是床上那档子事儿。
, W" H' U. v  Z, B. Q% [( w0 z) W只是董大志再也没有出现过，比第一次好点儿是他给了个理由，说了声再见。邓
/ c8 M; H  b% {* [% Z冰也明白过来，她的大志哥哥终究还是不稀罕和她之间的这份怪异淡薄的情分。
4 ~1 q$ d4 D. i1 k

# O7 ~/ U4 J' a2 K    五. 没哥哥对我这么好！
8 L) X* z; d) ^; O8 d    现在
# T; B+ M  d% P% B* l% G0 O
: ?) {3 z  I3 h% _6 ~    董大志拎着行李袋来到‘麒麟’，在办公室支了张床，就算暂时安顿下来。
# y: {  l. K, q2 \' z3 V, H他平时无论白天黑夜或者节假日，大部分时间也都是在这里呆着，所以即使现在
换成七天二十四小时，也没觉得有什么不方便。
- v4 i3 F% J  }- e8 ^" b% V
    董大志两年前开始接管‘麒麟’，门面是健身馆，晚上是个地下拳场。这还
多亏上次来找他的警察赵芸，自从说服他救郑孝山失败后，她倒是和董大志仍然
( Y+ N, G* B" F! _! K8 X" s- R保持着联系。后来他才知道赵芸是一个很有本事的女人，在公安部办公厅当秘书。
5 I7 G/ G7 G4 j& f0 }) p赵芸有天问他是否感兴趣接下‘麒麟’管一管，规模小而私密，主要是些朋友以
6 r& i6 {( ~. q" M/ a' q/ d9 `及朋友的朋友来玩的地方。
8 N. e8 T5 m7 y
# m1 A3 C! B# ?+ [    董大志不能否认这提议很吸引人，是个难能可贵的机会。他没有什么野心，
, D$ V% \& T  V但却从未放弃有份事业的渴望。任何人都不可能放弃，他只是放聪明了些，不再
去到处碰壁而已。如今有扇门为他敞开，他怎能抗拒试试自己能耐的机会？

    董大志终于开始真正做件事情，而‘麒麟’好像带着某种护身符，一切进展
顺利。虽然他从来不曾非常喜欢竞技、赌博、管理，也没有多少经验，但聪明的
脑袋加上努力的学习，几年下来倒是做得既有效率又保障周全。当然，偶尔他也
) Y5 p5 T0 C* ?1 @' K4 ^" w会觉得筋疲力竭，不过他都能做到不把情绪带入工作中。

' e5 \* m  |) t- M: }& O7 T    ‘麒麟’稍微走上正轨，赵芸就把她的儿子陈俊祎介绍给他。董大志这才意
识到赵芸的本意，陈俊祎在他妈的的影响下，警局里混得顺风顺水，然而无论哪
里，想崭露头角不仅需要借势，也得有自己的势力，于内、于外都得有，而赵芸
6 @8 P/ `' [0 V( _7 k: F) M& _3 C毫不隐瞒董大志和‘麒麟’就是为陈俊祎准备的外部助力。也许这家子一直在警
! w6 N7 B# F1 v界工作，总是看到的社会阴暗面，所以他们母子对董大志的来历和身份倒是没有
偏见，双方合作愉快。
5 H. J+ v5 y) j0 k% E
! }( n/ o0 J' H5 y$ R9 D/ u; U5 m6 \    董大志和陈俊祎渐渐熟悉起来，然而大家毕竟在社会上爬摸打滚很多年，性
8 h6 M9 c4 c2 M% ]4 h, o, ~8 @格上已经世故定型，即使再了解彼此，并且建立起难能可贵的默契和信任，也仍
, L1 A2 U8 f2 u# e7 L然小心保持距离。

/ z8 a. |- ]- N1 X; f    两人在警局见面后，陈俊祎就没再露面，接连好几天也没来‘麒麟’健身或
" P: v1 F4 W' f) R- \5 E( r: Z# p. F是看比赛。董大志有些纳闷，正琢磨着给他打个电话，陈俊祎就走了进来。看见
董大志正招呼着将拳场台子在俱乐部的中心大厅搭起来，他并没有走上前，而是
远远给他使了个眼色，朝后门院子走去。知道陈俊祎有事儿，董大志借着抽烟，
- F; Q) ~8 M% K" A' i/ J没一会儿也就迎了过来。
3 c3 U' }: }& \+ q  n# C
4 u- I& ?" k; P    “我的顶头上司现在都什么时候来你这儿？”陈俊祎递给董大志一根烟，自
5 L3 B! l7 ?6 @" Y' s$ d& x. ]己也叼了一根，摁下打火机，点着烟吸起来。
: u& w) c1 b. Z& d" y0 f
! ?% k# x: M. W* J  Q! R+ G    董大志疑惑地看他一眼，找自己的老板不该在办公室么，哪儿用得着来健身
房。“以前都是周五晚上，最近时间并不固定，听说老婆刚给他生了儿子。怎么
了？”
, V6 i. m; t9 \- X7 x7 S
    陈俊祎点点头，“有个人想认识他，你看能不能关照一下。”
0 d  @! k0 n. L
6 @) @4 e! B" {1 |$ {    “什么事儿？你还解决不了？”董大志明白过来，这事儿在健身房倒是司空
8 \) R. l' R0 s见惯，想认识警察无非为了两件事儿，要么自己犯事儿求警察解决麻烦，要么求
! f! f, v" U$ T) A5 e1 `7 U; a警察帮忙给人找麻烦。
8 J) T$ J" j: o; I
# r3 Y2 s4 a' \6 T" I+ ~    陈俊祎不以为意地挥挥手，“不是局子里的事儿，冲着他老丈人去的，规划
, T! H; g0 a6 i- w# _局局长，说是要批个项目。”
" \* Q. ~0 Y) O. S
    董大志觉得奇怪，“你介绍不就完了，干嘛绕这个圈子？”

    陈俊祎露出鄙夷且无奈的表情，说道：“他看不上我，我巧不巧的偏偏就看
% V- E  ]: j3 C& n0 P0 r上他现在的位儿了。”
$ P! G1 v' F; g
3 s4 Y% g  t' d$ I$ h" I    董大志白他一眼，带着一丝亲切的嘲弄，问道：“哪个先？哪个后？”

    陈俊祎哼了声，略带恼怒地说道：“我管呢，他马上就要升职，空的这个位
. P7 r- U" Z. s, ^* d' J置好多人都盯着。他妨我妨得紧，别说给我帮忙，不找我麻烦就算好的。”
+ @4 _/ ]( G8 d4 i7 l2 n3 g
3 n7 A1 ]; @5 [/ h$ K9 o    董大志呵呵笑起来，想来陈俊祎势在必行，“行了，我留心着，看着了就给
+ P$ f& Q$ ~$ b% n/ N你打个招呼。”
$ T2 t, t0 e) ~( ^, i
6 }  }/ D; l" v, _8 ~% h    陈俊祎点点头，想了下又说：“回头找时间聚一下，我先介绍那人给你认识。
. d9 l6 i* q4 l+ B- W我是因为插手管只会更糟糕，要是你也不想管，我就不揽这事儿了。”
  C% a0 F; }6 O7 h3 a& g' i! o/ K
    “哇，谁啊？这么谨慎。”

, M: `7 `0 C5 i5 m# p& j    “见了再说吧。”
% i/ F& a* ?/ O* V4 E
& N' D3 {  o7 {( \  I  s    陈俊祎的含糊其辞让董大志忽然警觉起来，“你上回给我找的麻烦，我还没
/ [' v# G3 U4 k& ]. ]8 \解决呢！”

- O0 C- d" y: j9 C* i3 _4 [3 A' M    “邓冰？你不是把她接回家，过小日子了么？”陈俊祎停顿一下，又对他露
2 i9 U6 v0 B, }9 `' w* d6 X出老于世故的微笑，说道：“你这小子还是一肚子坏水，也下得去手啊，竟然把
/ g* N0 X: P! c/ e9 s, ~自己妹子给操了。”

    董大志手一抖，险些半截烟掉到地上，“什么？”

- d0 s8 z* {( c! m; ~; P$ [6 v# w1 z    看着董大志嘴里好像塞满棉花的震惊表情，陈俊祎明白自己话多讨嫌了，张
1 ]- X% `' E- ]  s7 |& d嘴想说什么，但最终还是咽了回去，只是支支吾吾道：“昨儿办案子路过你家，
看到她，所以误会了。”
' \3 w0 y/ c  y2 [5 w
6 U- c2 y8 o  b5 O2 ?2 \$ e. S    董大志很是意外，他躲着邓冰三个星期，想着她十有八九已经离开，听陈俊
祎的意思邓冰竟然一直没走。他心里有些忐忑，可这么躲着也不是办法，第二天
到底抽空回了家。没想到一打开家门，他愣了一下赶紧退出去，狐疑地看看门牌
号，又看看手里的钥匙，确信没有走错才再次小心翼翼踏进屋里。

! \0 d% X8 l2 O    整个家和他离开时已经完全不一样，靠墙摆放着一组纯黑皮革沙发，面前一
张方形的毛玻璃茶几。一台超大的电视机挂在对面墙上，两边立着音响。客厅另
一端是张檀木方桌和四把椅子，桌上摆放着一个晶莹剔透的水果盆。天花板上两
% d) W- \+ j( d- q8 n; Z个水晶吊灯同款不同形，分别照着客厅中央以及四方饭桌，整个屋子显得简洁明
. Z3 u/ Q4 ~9 P" K# S2 K4 [+ ~亮、温馨漂亮。要不是窗户上仍然挂着他熟悉的窗帘，董大志真不知道走进的谁
的家门。

    董大志看着眼前一切，咬牙切齿挤出声音：“邓冰！”
, x- ]1 @3 q/ E( g9 g; a4 c
    屋里非常安静，没有任何回声。这会儿已经接近中午，想来邓冰出去吃饭了。
7 N0 Z2 t- O: c3 M# {6 c: T8 H2 n董大志压着火，又看了看厨房、洗手间，最后来到卧室。那里的变化更是夸张，
地面铺着厚厚的绒毛地毯。屋子中间摆着一张大床，白色的床单罩着看不见本来
面目，但黑色的皮质床头板却分外显眼。然而，比起床上看到的，屋子的变化就
/ G, X0 h' I, ^8 T# a是小巫见大巫，今天这么鲁莽地进门是个错误。
! t4 X* h9 X7 u5 c  h$ b
" h5 N- G$ {, B! y    邓冰睡眼惺忪慢悠悠从床上坐起来，双颊绯红，乌黑浓发微微带着波浪一般
% U3 \! p+ K) r/ T7 Q8 f! [) K& ^的卷儿乱七八糟四散在周围，婀娜娇美的身材曲线若隐若现，说不出的娇媚动人。
她穿着董大志的一件纯黑圆领短袖衫，因为实在太大，一边领口已经掉到肩膀下
面，露出圆润如削的肩膀，下摆一直耷拉到大腿，一双白嫩的小脚丫踩在地上，
( a+ B8 z0 G4 Y5 X6 q: l足趾柔嫩，趾甲上还涂着淡淡的银红色。凌乱的床铺衬在她周围，让董大志心脏
+ n7 l$ ~; }8 B) S- s; v差点停止跳动，纯粹的本能几乎淹没了他的冷静。
( ]3 e/ L: ~- }  g- I3 {
+ N+ o" F4 Y' S    邓冰虽然迷迷糊糊被吵醒，可好在早就对董大志进屋后抓狂的反应有心理准
备。她尽量不笑出声，抛开屋子的变化不说，裸身穿着他的衣服一定让董大志很
不好受。她可不傻，即使现在的他愤怒异常，眼睛也藏不住对她的吸引。有那么
片刻，邓冰的确为他的处境感到难过，而她清楚知道这不是他造成的，罪魁祸首
该是她，但她不为所动。
( s) N% r! Z3 T5 X" }
    邓冰站直身体，徒劳地整理了下凌乱的头发，说道：“嗨，早上好。我不知
道你今天回来。”她丢给董大志一个希望是明快入世的微笑，但好像并不管用。

    “这是怎么回事儿？”董大志深吸口气，忍着心里的怒气问道。
# ?6 ]/ c2 o+ Z; n
8 I. @) f* |' i  m/ ?0 E4 J    邓冰睁大眼睛，做出一副无辜状，“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。”她拂开挡在眼
' B: f" r  N1 a: R; n: ?前的乱发，绕过他来到客厅。看到他扔在茶几上的钥匙和手机，邓冰毫不畏惧拿
起来，先是将钥匙放在门厅鞋柜上的小篮子里，又将他的手机放到充电器上。
: V/ c& X' g4 h% V
$ b" k/ }9 [4 g. R- A    “来这里。”邓冰好像主人般招呼他道：“喝酒、茶还是果汁？”
, o- I1 J, g% G2 J1 `5 u5 W! {0 ^
    “我知道自己的厨房怎么走。”
/ {( |) }+ ~3 l
8 Q' j4 g" L, M9 [3 H( _    “噢。”邓冰愉快地笑笑，“不过你也许没用过新的酒杯、茶壶以及榨汁机。”
9 m$ N$ Q1 I7 X- U
    董大志脸色更加铁青，来到厨房站在她对面。邓冰可以感觉他心底正在酝酿
3 o, ^/ W6 h* m" j; R7 b' l的怒气，她有些好奇，猜测他将何时爆发，这个时候她是该引爆还是该浇水？邓
冰一边琢磨着，一边快速将将削了皮的西瓜包装纸拆掉，然后将瓤块放到榨汁机
里，眨眼两杯西瓜汁就做好了。邓冰拿着一个杯子，伸出手正说要递给董大志，
: d$ K( L! ?( O6 y1 }; R* l9 `6 O到半中央又缩回来，朝他明艳地一笑，“要冰么？”

    看来她是决定激怒董大志了。
  e% H; o+ y: [/ l4 T
! k/ I; k& a- m. o& L    果然，董大志绕到她面前，两手钳住她的胳膊，低吼道：“少来这套！”

$ l* g* u" K/ S8 b, J1 u* U    邓冰从董大志双手里挣脱出来，大声抗议：“我就换了几样家俱！”
. L4 S, ?: c" }  g: G" I
    “我原来的家俱呢？”
$ c5 p8 D& }9 E5 p+ ~; I
9 x$ J& w2 U: L5 u5 B& M7 Y# o4 D% e9 l    邓冰倔强地仰着头回答：“回收了，你放心，我买的质量比你原来的要好。”

    董大志瞠目结舌，“你怎么能随便扔我的东西！”
/ v+ d8 Y4 e! @+ b
- v% r# h% }% ?/ E8 r    邓冰皱皱眉，“你不可能稀罕那些家俱啊，隔壁赵奶奶说起过，你是连房子
. Q2 F! G3 I# T带家俱一起买的。住了半年，连个灯罩都没换过。”
6 D* s) C1 J1 X+ H( _
    “所以？”

9 A0 r  _3 o7 i' W4 Q" q    邓冰终于发现董大志阴沉的脸色不是开玩笑的，争辩显然只会令他愈发顽固。
7 C/ C" P+ q0 Z6 ]她退后几步来到客厅，希望和他拉开些距离，然后努力通情达理地说：“想想啊，
你不可能指望我去睡你和其他女人睡过的床吧！”
; [# \# y& o4 Y- s* Y( I7 A
    董大志两臂交叉固定在胸前，好像在极力遏制不要上前掐死她的冲动，“我
# |  p; n3 a# b8 u1 ^! M8 }; A的沙发呢？餐桌呢？”
( f" f+ @# J3 W8 G9 @
    邓冰有点儿脸红，喃喃道：“嗯…保险起见，以你的本事，谁知道你有没有
……”
1 u4 u/ r( K0 x6 N! x" L+ s/ d
    “我的电视，顶灯又碍着你什么事儿了？”

8 @, {" {1 O1 b/ `/ [4 m) j* n    邓冰放松下来，“原来的电视不能上网，顶灯么，有两个灯泡本来不亮了，
4 r. b' b# V+ V$ `) x% N! G5 B我想着既然要换灯泡，还不如直接把灯也换了。”

    “说完了？这就是你的理由？”

    “我还没开始呢！”邓冰撇撇嘴，继续说道：“那些家俱又老又旧，我不知
道你怎么受得了。而且啊，跟我新买的沙发也放不到一块儿，颜色和样式都不般
% ]1 U4 Z6 U3 l' g3 Y配，所以只能换——啊！”
2 b1 p% i( `! E: @) \& j  K
    邓冰睁大眼睛看着董大志忽然上前，立刻冻在原地无法动弹。她的静止是任
何生物在碰到掠食性动物时，一种出于本能的反应。然而，董大志并没有攻击她，
而是一把抓住她靠近自己。
“你干嘛！”邓冰喊道。
# N$ g' c  |& A
    “般配？”董大志把她抓得更紧，对着她吼道：“你要般配是么？你看我站
在这个屋子般配么？你要不要也把我换了！”

    邓冰喘息着说：“不是这样，我没想换——”
9 c. l+ h1 v! J& h  u* X
; E0 _4 S1 c( r. ?; |+ y. u5 |7 u    她的话还没说完，董大志就一把抓住她的后脑勺吻了上来。或者说，这并不
是一个吻，只是张嘴覆住她的唇使劲儿摁压。邓冰朝他胸口砸了几下，撑住自己
4 e0 a  ?( b, t2 a$ G! t6 H的上身使劲儿远离他的面庞。然而董大志紧紧将她嵌入他的身体，直到她能感受
  X. F. e" }2 Y0 f) M8 h, V- q5 V到他身上的每一块肌肉、躯体的每一个起伏。他的手指穿入她的发间，再次贴到
她的唇吻起来。

    邓冰没想到他会这么做，她原本只是计划用换家俱来惹恼董大志，让他知道
+ E( y1 j% s4 U8 V3 a$ m) |6 O& y不该转身离开，没想到状况迅速失控。嗯……坦白讲……她真的没想到么？邓冰
不敢肯定。
; X0 [# L3 b4 \
    邓冰的手环在他的脖子上，触摸他宽阔结实的背脊，再来到胸膛。心脏敲击
$ o/ i8 |( a% @7 G& |! ^着她的手心，沉重的，一下又一下，力道猛得让她无法呼吸。她只能扣住他的背
紧紧攀附住他，手指在他肌肤上留下瘀痕。董大志的吻更加猛烈，带着愤怒的舌
头撬开贝齿使劲儿探入，缠住她的舌头大肆攻击。邓冰兴奋起来，不仅接纳他的
( ~* m5 ^1 F8 ]' Q1 j6 y& d吻，更叛逆地还以回应，黑眸中闪烁着不驯。

3 A4 T4 F( P9 T; M% x; V/ a. R3 c    “妈的。”董大志哼了一声，虽然被她气得七窍生烟，但邓冰近看时充满魔
力，嗯，远看也是，怎么看都是。他将脸埋在她的颈间，深深吸口气，品尝她的
肌肤，啜饮她的香气，一如记忆中的美好。妈的，即使她总是高高在上，可他就
4 C9 {  ]0 G! T2 d- a3 p# |是忍不住把她压在身下。董大志什么都没说，只是飙了个脏话，接着再一次吻了
+ l' ?4 Z0 u' v, \2 |上来，重重的，火热的。与其说是吻，不如说蹂躏更准确。
9 m( k0 F+ ]1 U8 g0 A% V* c, Z
; v" y5 m: B2 f* x2 b    董大志的手从她背后滑下，在纤细的腰部停留片刻，直到捧住丰腴的臀部，
使劲儿将她按向自己。勃起紧紧贴在她柔软的腹部，惹得他脑门子的血放了闸似
的往身下涌，一股触电般的感觉穿过脊髓。要不是裤子阻隔，他会不假思索进入
" [1 U1 }" E* Q2 O邓冰火热紧窒的体内，而那是最糟的，他对邓冰的渴望强烈到自觉像个原始人，
# k9 z1 W) E" |/ G# g5 T别说思索，他连想都不会想。
  t5 W3 s. j7 N$ Y& E4 @  J
    他必须放开她，很简单，他只需要松开手臂，尤其是感觉到邓冰在他的怀中
! E- B/ ], c' e- K挣扎。董大志即使不情愿，可还是顺从地让她落地站立。意外的，邓冰的唇并未
/ W$ g0 y3 N) y; I" X% @+ L  d: [离开，而且不断逗弄、挑惹、充满索求。董大志很是庆幸，换个姿势继续抱着她，
; X3 ?7 H  B5 Q2 E2 k' Y柔软的曲线摩擦坚硬的躯体，刺激身上每一个细胞。也许她也有同样的感受，邓
. W6 T* x, _; K, N& a冰的身体开始移动，隔着单薄的衣服，缓缓摩擦他的肌肤。
5 B. @0 X3 t0 s  A, l( A
    董大志摸索着探入邓冰的衣服中，手指张开来到胸前，一把握住她的乳房抚
弄，同时拇指和食指攥捏住乳尖，诱哄她不断靠近。邓冰猛地惊喘，双手在他颈
背重新交握，踮起脚尖迎接他的手掌。他又开始拉扯短袖衫的领口，邓冰听话地
+ F/ I9 e* a3 d+ d5 Y缩缩肩膀，胳膊探出，领口随即被扯到胸部下缘，一双漂亮丰满乳房蹦出，仿佛
2 ^% n* A5 K' _) C8 |等不及向他炫耀。董大志瞪足双眼，舔舔嘴角，嘴巴迎接上去。
5 v4 b' n" F! N& h
    邓冰忽然停止动作变得安静，小手在他的肩上紧握成拳。这事儿太邪恶，但
* p& U3 e+ J2 H) `6 m( d; Z她不记得上次这么想要是什么时候。当董大志火热的呼吸喷到她的胸部，她欢喜
地呻吟一声。董大志立刻张嘴将整个乳房吞进嘴里开始吸匀，邓冰不由自主发抖，
! g4 M" J. M, P" B2 Y整个人融化在他身上，发出轻柔而细微的嘤咛。好像得到鼓励似的，董大志起劲
+ f+ X+ b! h- Z" B) ?! `儿叼住乳头，舌头在上面扫动，直到乳头变得湿润和挺起。

    火焰窜过骨头，好像就要爆炸了似的，邓冰拱起背部，不顾一切地说：“大
志，还要！”

, S4 z" G  B! p: p    董大志的裤子就要着了火，兴奋与期盼的热浪开始在他体内翻腾。他的手一
寸一寸沿着柔软无比的大腿肌肤向上，伸进她的内裤中，粗壮的手指向下探，直
+ r' w) H( R( k0 w6 P: {6 b到两只手指扎扎实实进入。邓冰随着他的动作全身一抽，浑身每个角落都在努力
8 K" ]; ~! A! ?抵抗他手指的力量，然而董大志快速而粗鲁，手指在她体内灵活动作，拇指从容
- i5 B' ]* I. R不迫地揉过，紧绷感越攀越高，带来一波又一波热浪。

9 |, f. J9 _. c$ \    邓冰很不舒服，却又舍不得退开，有些酥，有些痒，渐渐的双腿发软，再也
; s/ ?! s3 j5 J7 e$ x, B. a站不稳身体。她搂紧他的脖子，情不自禁抬起一条腿蹭着他的小腿，接着是大腿，
, x+ Q$ S! ?% R& r% M9 k5 y3 }最后圈住他的腰将他紧紧缠缚，同时髋部也充满索求地抵压在他手上用力磨蹭。
. `1 ~: E; ]5 e. Y% q% M% f只坚持了一会儿她就受不了了，指甲掐入他背部，咬住嘴唇将董大志抓得更紧，
( e: W8 [( }! m) ]" F* J甬道极力收紧，想要扭搅住他的手指让他慢下来。董大志不止是慢下来，他甚至
  C. a, v. \$ V5 ~9 G+ r. j停下动作完全抽出手指，看着董大志整个手掌都给打湿，邓冰这才意识到自己刚
/ t) Y& K4 u4 H3 q刚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高潮。
$ k" O' F4 Y5 j9 O
    董大志撇嘴笑了笑，双手下滑来到腰部，迫不及待地快速沉下身体，将挡在
眼前的衣服推高，露出黑色的内裤。内裤的质地柔软顺滑，前后只有两条细带连
接，董大志肯定他只用一只手就能将细带扯断，然后邓冰身体最隐秘的地方就会
显露出来。
1 P- F7 ]' H: ?/ n
    “哇！”邓冰意识到董大志的企图，把手放到他的脑袋上，充满期待。

/ a/ j2 V$ d. ^6 `* P    董大志抬头看了她一眼，“你倒还知道。”说着撕裂的声音传来，她的内裤
4 M5 @" t* E- e  y) C' b" U- t被扔到一边。
. r& q$ V. Q0 W) J! U8 i
    “我一直在学习。”邓冰抬高她的一条腿搭到他的肩膀，半靠在矮柜边，稳
住自己。
* z- D1 A) H' U2 s9 J
% I6 j! R% {7 d4 M6 A    董大志俯低身子伸出舌头沿着腿间的缝隙上下舔弄，显露出里面小小的洞口
和花骨朵。他更加激动，将邓冰的双腿死死压住，埋头贴了上去，嘴唇不仅加重
力道，还用鼻子去拱那粒花骨朵，舌头更是在上面打转吮吸，没一会儿就染湿一
大片，而那花骨朵也慢慢张大，惹得邓冰下身一跳一跳，直到高潮来临。邓冰惊
, {, h  e2 @- p5 O8 d, H$ ^5 G声尖叫，抓住柜子边缘使劲儿支撑着自己，一股股蜜液流出。董大志呻吟一声，
开始大口大口舔舐，直到邓冰体内的颤抖痉挛缓和下来，他这才放开她站起来。
- I+ C4 d/ B5 v/ @9 u, b
    董大志摸索裤子上的扣子，但邓冰快他一步，掌心拂过他的胯间。董大志低
下脑袋，嘴唇抵在她的肩上压住叫声，仿佛初尝人事的青涩男孩。他的勃起隔着
- k  X1 J* \, V6 _5 [裤子和她的手磨蹭着，他想帮她、帮自己一把。董大志无法再忍耐，拍开她的小
手，将裤子褪下。
) _/ O9 L) p) [9 x& _4 v
6 P4 |0 @% e5 U; r    邓冰低头看着布满青筋的勃起，‘嗯’了一声又伸手抓住，牵引着他挪了几
步，靠在墙上。董大志的胸部因激动而不停起伏，他吸了口气，头部猛然往后抽
! a& b& _% ?$ f2 w! q4 g退，一手来到她的下颚紧紧掐着，呼出的鼻息烧炙着她的脸，“保险套？”
4 b; q8 B9 v# I8 \* G. E2 k+ I
    邓冰勾魂摄魄的眼神带着挑逗，声音滑腻如丝，“不用。”她抬起一条腿，
0 u; j1 c, {" b2 Q抓着他引导进入。

    看到邓冰熟练的动作，想起她刚刚说的‘一直在学习’，董大志忽然不着急
了。他忍不住说道：“你学得很好啊！”
7 m/ I! ^" E' K
    “聪明呗，对手厉害，我学得自然快。”邓冰说着，再次微微倾身示意他快
: ^; f6 D  K4 i3 K- u9 ^5 e点儿。
1 m& Z9 Y- ]: D' t1 x% _' K5 ~
% E/ Z0 }8 V  b& s' E+ O    董大志心里有些复杂，随即又挥之脑后，邓冰有多少男人和他无关。他缓缓
# [. \2 Y! C+ V8 s) S滑进邓冰已经非常湿润的甬道入口，停了两秒稳住自己。紧接着，往前一个流畅
- {8 z; z3 |8 W' i* E的发力，直直戳入她体内。董大志低哼一声，只觉得里面又紧又热，层层包裹着
自己，前端更是被牢牢吸住，滋味儿妙不可言。
) Y5 s0 V7 T1 Q- y1 G; {3 x# x- |( t% {
5 t$ e( C- u- J: S2 Q# r+ M    邓冰身却像是忽然被掐住脖子，身下的饱胀感让她无从适应。可刚叫了一声，
嘴唇便被含住，董大志的舌头钻进她嘴里来回扫动。
6 H' [" T% R6 r1 x9 M3 N2 l5 B
    好一会儿，董大志才松开他的唇，邪恶地微笑，“喜欢快的么？”
2 |3 R( M3 A+ h& b) B
    邓冰的回应是圈起双腿，将他锁在身上，然后抬起髋部让董大志入得更深。
9 l$ u" Q3 ]5 B6 |- \“我记得你喜欢什么，”她捧起董大志的脸含住他的下唇，喃喃说道：

    “操我，哥哥。”

2 H) d, t# k& S$ \    邓冰最后几个字说得尤其妩媚、甜腻，仿佛在告诉董大志她没有忘记。欲望
$ v0 _  o* R! @9 {' k3 X' r跃然而起，夹杂着愤怒和嫉妒。董大志哼了一声开始动作。他们毫不优雅、也不
一致，身体互不配合，声音更谈不上悦耳宜人。仿佛彼此在较劲似的，带着需求、
% k5 ?6 l. Q& i9 J: F& p热火与完全的放纵。

    董大志抓着邓冰的身体使劲儿冲撞，同时恶狠狠问道，“你的对手，应该很
般配了？”
5 c0 v  p& ~$ v; S& a
% O* o6 p4 V1 \  }! R& |$ I# V6 [    邓冰不敢张开眼睛，董大志的勃起在她体内越来越炽热，身体更是无比敏感，
花心几乎都要融化。听到董大志的问题，邓冰边喘边哼哼：“可不是，没哥哥高、
没哥哥壮。”她每说一句，董大志的力道就大上一分，邓冰实在受不了，使劲儿
吞了口气才继续回道：“没哥哥粗鲁、没哥哥暴躁。”
2 Q& {+ V' C' R: [+ j
    好像在故意激他似的，邓冰体内阵阵绞缩，柔嫩的肌肉紧紧箍着董大志，不
断蠕动挤压，刚好使龟头前端磨蹭到一个小窝儿，每一次碰撞都让他的神经产生
/ M+ |+ z2 r3 N一鼓难以忍受的酸软，自我保护告诉他远离缴械投降的危险，偏偏自己又舍不得
那销魂滋味，频频接受邓冰的逗惹。尤其是听着邓冰哼哼着叫他哥哥，说他粗鲁、
+ J7 I* F" Z. J2 i( r, x5 u暴躁，被她撩拨地更是忍不住全身压上去研磨。

0 Z7 K8 Z6 q) P0 e( D/ |    董大志极尽全力的动作，只将邓冰折磨得声音都走了样，“没哥哥对我这么
& O7 w! }" Q) H1 P6 v5 J2 e; c坏。”
: _6 t6 m6 E9 h) ]3 l4 y
    董大志更加得意，小腹一阵暖热，撞击越来越快，每次都是全根抽出再尽根
而入。邓冰不自觉的将腿张得更开，只希望董大志能进入更多一些。他的手指滑
- a6 D1 W5 o" C' d4 W. D到她的身下，抓住臀部上提，更方便他深入探进，虽然只是小小的位置改变，但
让他的动作有了差别，也或者她正抵达临界点，邓冰呐喊着在他身下拱起身体，
肌肉紧紧箍住他收缩，腿使劲儿在他腰上死死一撑，劲道甚至使得两人双双离开
墙壁。
0 c. Y: p* e. f$ d( `; p: ^
    邓冰的喉咙嘶哑地发出一声喊叫：“没哥哥对我这么好！”

    董大志想问她最后在说什么，可思绪已经迷乱，让他没办法集中注意力。他
再也克制不住，或者说不再克制。大喊一声间，浑身肌肉爆发出巨大力量，狠撞
几下抵在她体内，将她死死压在墙上。直到一股股精液被清空，他才长舒一口气。
, e) R$ P: }6 K9 ?+ [, u等到他重新能够呼吸、思考，双腿有力量支撑时，董大志这才小心将自己从她身
1 B1 ^6 h) k6 @  C6 T' n% a, `& P2 A, {体里抽离出来，然后解开邓冰缠在腰上的腿，缓缓放下。

2 y& p, v+ {" F3 Y; {8 Z    邓冰张着嘴巴大口大口喘气，间杂阵阵咳嗽。董大志刚松开她，软绵绵的身
4 i4 ]4 X# q$ `2 @2 e* Y子一下失去支撑，顺着墙滑了下去。邓冰慌忙固定住自己，但没想腿却碰到旁边
的柜子上。她吃痛骂了一句：“大志，你真该死，我的腿。”

! ?5 c! ^# m8 w5 W    “我该死？该死？”董大志连声问，直到看着邓冰扶着腿，这才知道她伤着
+ `7 V' @0 x% N! L自己，声音立刻柔软下来，关切地问道：“你的腿怎么样了？”
: L7 m, Y+ C' \, p  x
    “伤口磕着了。”
' z: G7 w6 Q" y" D
    “我看看。”董大志蹲了下来，揉了揉腿上受伤的地方，“抱歉，我没注意。”
5 |+ l' M9 W$ g: v
+ H4 r( b  Z8 a* O5 B; z    董大志忽然的客气和礼貌让邓冰有些无所适从，皮肤也跟着发冷。她一点儿
不害怕他粗鲁暴躁、冷脸发脾气，但对这样的文质彬彬却很陌生，不知道如何应
% W: Y7 g$ [$ m# T付。邓冰有些尴尬，小心拉开两人一距离，转过身将衣服整理好，漠然说道：
“你得走了。”

: C) V% ?: S9 ~* K8 S9 A/ p    “冰儿……”董大志望着她，仍然想抱她。意识到这点让他很是生气，几分
9 x, }- b2 i5 D& Y钟前他才将她的乳房含入嘴中，把她操了个天翻地覆。可现在，她连穿件衣服都
要转身背对着他。

5 [4 f" f. H* G" A5 i7 y    邓冰顿时警觉，‘蹭’得又退开一步，“别这么叫我！”
, |3 L) _* C3 ~
9 Q# U0 `; ]/ T    “嗯，我的意思是——”
% G* X$ E2 z0 y8 j$ M
    邓冰看的出来董大志有说要话，但她这会儿不想面对他，还不想。她打断他
+ a. G" V- w+ H6 @" f) e& L道：“我想你该走了，我不要你在这里。”她眼睛盯着门口，不再看向他的方向。

, H& x8 X0 }! ?0 E/ {    董大志皱起眉头，“你好像忘了，这是我家。”

    邓冰一听，没办法再假装轻松淡然，“你说的没错，这次轮我转身消失了，
, C$ [# C+ ?7 V  v3 J) q- c  Z对吧！你要不要也塞给我两百块钱，然后把我推出家门呢？”

4 V+ y  m! \" z( `: _    董大志的眼神转为严肃，“提她干什么，那不过是玩玩罢了。”

    “可不，我当然相信你是玩玩罢了，因为你做得出来。”邓冰的声音不自觉
* o* _+ k/ ]1 H- p  K. X有些尖锐。
- U# Z9 _5 i- X7 p  H
4 [  e( ]5 x; C" c4 e. I8 _" L    董大志叹口气，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，“邓冰，我知道你心里在怪我。如果
) s: V" {  I; a7 N# _时光能倒转，我当初不会做出那么鲁莽的事。”
- d6 d) Y8 D8 n0 v
* ^" c& q3 O1 ?5 y8 K. F$ I    “不是说不提那天的事儿了么。”

    “我真的很后悔——”

    邓冰畏缩了一下，那感觉好像被人拿枪爆了头。董大志即刻意识到自己说错
了话。他赶紧纠正，试图安抚住她，“冰儿，不是你以为的意思，我没想你离开。”

. Z) V. d  t3 C, d6 x% L, Y2 a% g    邓冰挑衅地抬着下巴，“我说不提就不提，你走吧！”她重复了一遍，回到
" e. c! H6 o: a; U6 {5 K1 u& a卧室重重关上门。

    董大志有些懵，刚刚和邓冰经历一场久别重逢的性爱，她喜欢么？讨厌么？
: I; l; X( ]3 }# {1 ?5 ]$ m' V他不能肯定。当然，他可以肯定给了她高潮，但之后她却推开他，一副没办法再
; u% Y4 _$ R7 @6 j5 M面对他的样子。其实他也没意料到事情会如此发展，他用了七年的时间告诉自己
即使操她的感觉再完美，也绝不能再来第二次。仿佛在‘证实’他的想法，董大
志回到家，前一刻还在和邓冰争吵，下一刻便与这个一辈子都抓住他要害的女人
+ z9 T* M6 Y2 Y7 Y4 x又来了次翻云覆雨。

    董大志握紧拳头，还想走向前继续争论下去，可也知道这会儿不是最佳时机，
无奈之余，只能从屋里退出来。他一点儿不舍得离开，寻思着等一会儿上楼和邓
3 t* M8 D. t- K! q0 x冰说清楚，忽然一辆面包车停在他身边。
- u: \, \4 a+ ]4 S
( M2 ^. Y1 S! t+ }% V    一男一女从车上下来，男的大包小包从车里卸货，女的拿着手机，扯着嗓门
3 J9 ^! m: r+ V5 [; Q喊道：“喂，是邓冰，邓小姐么？你预定的窗帘到货了，我们现在在你楼下，这
) f0 L- F! K2 P6 j' L( B. [就上来给你换窗帘啊！”
   
. O. u0 j* n: c( ^2 p" ~, i

mingyuxin

六. 我从没把你当过妹妹。
9 d! P7 l/ @0 x, Z5 K, m9 o& @) w. G" p  D    现在
9 y& {! J) e# Y4 G/ k7 {
# c& ~0 P  a( U5 v+ T0 B    邓冰一晚上都没睡好，她很矛盾。虽然表面上看，她的内心已经恢复平静，
* W3 G6 P$ \* n可不知为何，满脑子都是被董大志抱在怀里的感觉，还有他的手、唇以及其他。
2 [1 C- s9 M$ J! }6 T9 D邓冰从不认为自己懦弱怕事，不管生命中出现什么，她一向照单全收，并且努力
成长。她一向认为这是勇气，然而每次想起董大志，她就会有一种倍受伤害、生
7 w/ U$ {& [7 V. q, x气又寂寞的感觉。
) ]# D3 I! a8 H9 G$ F% v# p9 K. j3 X
    刚刚和董大志经历一场火爆的性爱，过程激烈而完美，但她没有料到过后会
有这般苦涩和煎熬。为了让自己平静下来，并且恢复正常神志，邓冰知道赶走他
是对的。如果董大志再晚走一会儿，她很可能会再次脱了衣服红果果站在他面前，
- l! {7 [7 ^$ `% j双手奉送自己，只为证明董大志是否真的抱歉。想来她真是疯掉了，她在哪里看
到的，一个人是否痴傻的重要标志就是不停重复相同的动作，却期待不同的结果
2 [* ?# y. }7 o6 J$ J3 ^! O! c出现。她想哭个天昏地暗，至少哭得脑中一片空白才好。
( c9 k- Z/ W8 `9 x4 b
    第二天，邓冰一大早起床，快速冲了个澡就开始收拾行李，计划在董大志回
来之前离开。没想到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，紧接着是董大志的叫门声。
9 A% E7 _: d8 ?0 B1 i: C原本想避免再次见面的尴尬，可现在看来不可能了，她只好开始武装自己准备迎
战。邓冰挑了一条丝绵的靛蓝色七分裤，搭配同样色系的刺绣收腰白色无袖上衣。
她熟练地把头发盘起来，用一个海豚装饰的簪子固定。不仅如此，她仔细画好晨
妆，戴上珍珠白耳环，一对手镯和一个小小的镶钻戒指。
( T8 j; ?. ~  T: S/ d9 h
    邓冰知道自己看起来很漂亮，这身打扮带给她无比自信。董大志不会懂，这
5 I  ~9 w9 x. ]+ F; A是对他发出一种挑衅讯号。原本计划董大志回来后，看到的不光是焕然一新的家
俱，还有光彩照人的她。可昨天并没有按邓冰拟定的剧本走，董大志不仅予取予
求，最糟糕的是竟然对她忏悔抱歉。今天，她要将主控权从头到尾握在手中，不
能让他想如何就如何。

* B( y) e8 V/ e4 S5 t8 h4 z, t    邓冰缓缓打开门，董大志仍然穿着昨天的衣服倚靠在门边，面目平静，没有
丝毫不耐烦和恼怒。他从头到脚放肆打量了她一遍，眼中闪烁奇异光芒。邓冰大
胆迎上他注视，辨认出一丝笑意和虎视眈眈的饥渴。
7 p' |2 P2 a) r# K# R
    “花了很长时间。”
0 U2 ^9 q0 O- Z6 e7 \; \0 @8 Q
6 \- _% T: H+ t    “我们有约么？”邓冰转身不再瞧他。这是他的家，他既然决定敲门才进来，
那等多久都和她无关。
# _- k5 ]( X% c
2 y4 Y' r* p* A' }) l    董大志跟了进来，“我一晚上都没睡好，能等到这会儿才来算你幸运。”

    “我这就消失，给你腾地方。”她利索地收拾好自己的洗漱和化妆用品，一
1 n- ~3 n4 R) m2 ]- ~8 j; R股脑儿塞进拉杆箱里。

  j9 p3 k. b4 K& Y8 |6 t; }    “你这就要走了？”
" `# n" A" g4 M0 o# U/ Z/ N6 T) w
    邓冰将拉杆箱的拉链拉好，看都没看他一眼，说道：“不走还呆这儿干什么，
- m. h. X" t" T% e  O" ?) P" Z等你再说抱歉么？你不可能以为我还会让你——”
4 U+ l6 w' D" }% S$ O$ M; d% W
% T# y, V: @# r; L' {    董大志打断她道：“你打开门了，样子更是花枝招展。”

    邓冰白他一眼：“所以我就想找你操我？天啊，你可真是够自大的。”

    董大志挥手将她一把摁到沙发上，邓冰吓了一跳，以为他会杀了她，或是给
. \8 k- ]. k$ Q( z- Z# U" n$ M+ l她一巴掌，或者——吻她？可是董大志什么都没做，只是用高深莫测的眼神看着
她，说道：“你想么？嗯？我想，满脑子都想，你其实也非常享受。”

    两人离得如此之近，邓冰可以看到他细细的发丝，满布胡茬儿的下颚，浓密
. L- Z/ \2 y' i: i的睫毛，还有眉角下方那几乎已经看不见的小疤痕。想起当年坐在他身上仔细查
, C) C) G  `- x2 z0 s. G. W2 w0 B; X看那道伤口的傍晚，想起那个时候的天真无知，邓冰有些烦躁。她使劲儿甩开他
( {7 Z* [" }) c% p的手，不耐烦说道：“一切都是假的啦，只是卖弄和勾起欲望，就像游戏，你不
明白吗？”

    董大志眯起眼睛，用危险的声音问道：“谁不是游戏？”
% {  j4 H/ Y# ]6 N
" Z$ @) x, v7 f# N    邓冰耸耸肩，“我这身打扮，怎么着至少也得配西装革履。”

$ C% r! k9 R( h2 }) Q2 S* ^/ i  e    董大志不以为然，讽刺道：“餐厅门迎？”
- P, b- X% _3 J! j) F
    邓冰知道董大志想激怒她，她不为所动，反而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，“我不
- v0 s& `9 F2 a* n! Y6 j  f知道门迎的行头多少钱，一百？两百？我说的是定制，后面最起码再加俩零。你
- e) F) c# a! c# F; k知道，那种天之骄子穿的行头。”
  A( b- q+ m% N! }( z4 m9 h4 i4 N
    她倒要看看，谁有本事惹火谁。

' e/ d  m  P0 w& A" @4 y  w! z    “这就是问题，对吧！”董大志压低了嗓音，心底蓦然燃起一股邪火，想起
多年前朱霞对他的谩骂和羞辱，他几近愤怒地说：“你想要找操，可人却不对，
4 E/ E$ s) j$ u( _) T8 s我明白。”

    邓冰给他一个灿烂的微笑，“天啊，你可真聪明。”
( M5 b. M$ @6 @; f
$ B3 c! q( T% u3 O5 k) a    邓冰没有否认的事实终于绷断董大志的神经，彻底激怒了他。董大志抓住她
/ F& t5 q% F: k的胳膊站起来，径自将她拖进卧室，然后推到床上，一起摔了上去。邓冰疯狂挣
" V) C! j! [9 k" ?- Y. ?7 E( q: y扎、握紧拳头使劲儿拍打，扭动着想要钻出他的身下。董大志忍受她的拳头，没
有反击，只是迅速用硕大的身躯制服她。之后，董大志攥住邓冰的腰，用力将她
翻了身，确定她趴好身体，又将她的脸庞深深摁埋在枕头里。

    “好吧，我们用你喜欢的方法，把你的脸蒙好，假装你在任何其他地方，我
是任何其他人。这是你想要的么？”董大志问道，声音愤怒而无情。
$ H3 X5 M. N' T) ^" G
    “大志，住手！”邓冰摇晃着脑袋想要摆脱董大志的钳制，另一只手拼命向
7 x# L) R6 l/ F7 i1 t" i下阻止。
/ o4 T$ R2 }$ F% G& J# N& m/ O
    董大志抓住她的臀部，将她提了起来，一把扯掉裤子。“答案不够正确，再
* e4 T  _$ A+ H9 b说一遍。”

    “你别碰我！”
1 z7 k: d: y4 ^' z# \$ ~
    董大志哈哈大笑，“你打算如何制止我呢？”
: A. ^/ z7 Q$ b8 `
2 G$ c9 E0 H9 W8 Y1 _' H    董大志快速脱掉邓冰的内裤，伸到下边摸了一把。不知什么时候那里已是湿
漉漉一片，蜜液在明亮的灯光照射下闪着印记，流淌到雪白的大腿内侧。董大志
* ^) ]/ S" R8 R& ]' N% j笑道：“真是他妈太棒了，还没碰你就已经湿透，咱们连前戏都可以省了。”

    邓冰挣扎着骂道：“你混蛋！”

    董大志的手指定住，把她热火焚身地丢在那里，问道：“你想我停下来？”
8 g& A  \4 m5 E  a. w% c" I
8 a; f7 E1 j0 I6 n( \. V, ~* j    当然！邓冰听见脑中的理智大声呼吼着现实，但董大志手指滑过她的手臂，
粗壮的手宛如钳子般抓住她，将那声音淹没，没有希望找到丝毫力量远离。董大
* R* \: L4 Z- {7 n  o' U+ L志于她就好像急剧旋转着的漩涡，她只会不由自主靠近、靠近再靠近，直到最后
被吞噬。总之，太迟了。
! K# w; t9 B8 k
    邓冰喘息着，最终松了身上的劲儿，软软地说道：“不。”
+ E# x$ n5 ^9 N( R
7 t& Z1 |, X1 L* Q. {, J    董大志从嗓子里嗤笑一声，松了手把她扔回在床上。邓冰扭头，看着他脱掉
衣服，露出麦色修长的躯体，虬结的肌肉不住跳动。董大志将邓冰痴呆的眼神尽
1 T4 A. h- x9 l. N收眼底，他哼了下，将她的面庞再次摁回到枕头里，顺势将自己的身子整个嵌入
* r/ r: N) [, l% R: O. y$ ~邓冰双腿间，然后在背后箍着邓冰的双手用力搂紧她的身子，让邓冰别无选择地
) m( @; {: M& V$ S% J紧紧贴在自己身上。
9 p& \  b/ t/ I1 k5 K
" T+ W8 m7 ?- l% A' B    “你个小荡妇，乖乖闭上眼睛，好好想象后面操你的是个金子打造的天之骄
2 T3 H1 f7 n+ N$ G4 x" k& L6 S子吧。”
% s. }  {. ?8 h  j2 @: M
    邓冰立刻开始反抗，努力挣脱董大志的钳制。无奈董大志使劲儿箍住她的腰
* G& u1 M9 d) h% [! @' T) y部，又将她的双腿分开搁在身体两边，坚硬的勃起死死顶着，根本逃不开来。她
1 z' m. K% K" }  k) z$ P" D; ~. @拼命摇晃身体，不让董大志更进一步，但忽地身子被他往上一提，身下一空，正
想喘口气，又被狠狠压下。
5 B5 k  Y& @/ y" o
    董大志先在一片湿润的入口挺了挺，让勃起头部醮些滑腻腻的花蜜，然后一
& V5 R+ d8 ^1 l- O+ k& a点点往娇嫩的甬道里拱刺。任凭邓冰如何推拒挣闹，只是奋勇直前。刚进入一半，
就觉得邓冰体内窄紧滑润，娇嫩的内壁不断收束蠕捏，万分舒爽。

9 S& S5 A7 o: ^# n# ~    他舒口气，缓缓退出一截子，然后下体猛挺，一探到底。顶得邓冰‘哎呀’
娇呼出来，叫的人又是心痛又是得意，诱惑着董大志再来一次、两次。董大志俯
下身，缓慢地抽出，然后重重地刺入，节奏一点一点逐渐高昂，伴随着呼吸也一
4 @- |, O( `7 h. D阵急过一阵。他嘴里说着淫靡的话挑逗刺激邓冰，身下更是一刻也不怜香惜玉。
每次将邓冰身子提起后加倍压下，恨不得将自己整个人都塞进那小小的甬道中。

    邓冰快晕了，上下的颠簸让她无法稳住自己，身体被紧紧抓住还不断往外拉
扯。他们的交合粗野、放肆、筋疲力尽、每一下的撞击仿佛都敲打在心口，兴奋
和欲望在邓冰全身上下横冲直撞。邓冰想要留下那股挠人心肺的感觉，又想褪去
7 d$ v) X; C, Z9 S7 _$ T) C董大志猛烈动作带来的痛苦，可她不知道该怎么做，整个人好像被卡着脖子似的，
$ W' u- k! Y" T9 t, s9 g抽搐着缩紧下身，就为了让他在里面多留一阵、放缓一些。而她这么一做，却爽
翻了身上的董大志。正玩弄的痛快，却不防被邓冰来势汹涌的高潮一夹，差点泄
了出来。
* n/ n: O0 O! B/ k% F
    董大志一个巴掌拍到邓冰的臀瓣上，阴沉笑道：“夹得真爽，你就是这么伺
候那些天之骄子的？”
. s4 m7 \4 i0 M3 D8 G
    邓冰气喘吁吁，说道：“讨厌。”她想挣脱董大志的掌控，无奈高潮过后，
* Q1 A) j: H: P- B& h; O身子已经一点儿劲儿都没有，只能软绵绵半瘫在董大志身下。

    董大志掐了一下她的腰，命令道：“别松劲儿啊，我还没玩够你呢！”说着
8 O& b4 P1 W2 M) X3 V, T- |弯下身子，宽健的胸膛压住邓冰的背，手臂从腋下穿过来到前胸，握住两只丰满
, r1 }' a4 k  g; S1 N& g娇软的乳房死命揉捏。邓冰吃痛，伸手去拉他肆虐的大手。董大志知道他劲儿太
大，倒是由着她，将手松开，趴在她耳边低声道：“嫌疼么？我才刚要开始呢！”

    他闷哼一声，直起腰的同时将邓冰提起，再次重重插入她体内，发起一轮凶
$ O, n& g2 [# {# ]2 h5 y  f+ C狠的攻击，挑刺她最敏感软弱的地方。邓冰经受不住，嘤咛叫道：“轻点儿……”
但董大志却充耳不闻，反而加了腰上的劲道和速度。邓冰实在捱不过，知道董大
志若再不手下留情，非弄死自己不可。邓冰深吸口气，一手使劲儿撑住自己，一
手从身下探到两人交合之处，手指轻柔地碰触、挤压。
& x8 D, e9 X6 D$ y% z7 {
    火热和紧实的甬道，再加上邓冰的小手在外瘙痒，让董大志舒爽得溢出呻吟，
9 v7 ^) z) K- d  Y! U: H瓦解他最后一丝自制。他的气息越来越浓重，最后只能闭着眼咬紧牙关，几个猛
# K1 T) e7 e6 \/ ?烈进出后死死揪住她的头发，扭动着朝她身体贴紧。董大志嘶嘶吸了口气，这才
* O, r% V# [  |4 X/ V松了闸口，将一股股精液射入进她身体。

    直到两人呼吸减缓，董大志这才瘫倒在邓冰身上，脑袋侧枕到她旁边。谁都
没说话，仿佛刚才恶狠狠的态度，剑拔弩张的架势全都在疯狂的彼此索取、四肢
6 w/ T) |8 r3 I/ M5 I5 D, x/ I纠缠扭打中宣泄出来，只剩下‘望湖楼下水如天’般的平静。

    邓冰的手臂圈住董大志脖子，拨弄他的短发和耳朵，目光在他五官和面庞徘
徊，最后停留在他的眼中。她呆呆看向那双清澈无比的眼睛，黑眸里倒映着自己，
$ w( \6 d7 ]0 O+ _" N0 w/ s有些迷，有些醉，心中涌现一阵莫明的悸动。
. ?% c1 e* o' o6 q- f
    那句话不停地在她心中敲打，最后到底冲过灼烫的胸口。邓冰脱口而出：
; u4 S; b$ Q( i“没有。”

    “嗯？”董大志锐利地看她一眼。
7 c# }9 c: U8 j- y/ f& [
    “我刚才没在想像其他人，从来没有，只有你。”
8 r" F% e. h+ T* J9 S  d" K0 J
9 N- U) C0 q( r5 [( U1 D3 L    董大志陷入沉默，过了好一会儿，他才静静问道：“冰儿，你为什么一直留
在这里？为什么这么做？你想要什么？”

    “你这个样子问我要什么？”邓冰嫌弃地把他的脸拨到一边，“我错了，以
' c5 f6 b1 M1 @. A7 T, r3 |4 P为你的感觉会和我一样。”

& x/ m9 ?) \! [' P: ]    董大志揉揉太阳穴，无奈说道：“冰儿，你还要假装一切正常多久？无视大
4 _+ E- F4 Z$ q难临头多久？”
# R* ~8 Q0 |1 |& h. Z* N+ g0 B
1 D& o) z+ Y- I    “能有多糟糕？”邓冰想了一下，又说：“如果灾难早已临头，我们更有理
由尽情享受时光。”
7 h, J( y8 R1 I
    “对我可以，可对你行么？”董大志摇摇头，道：“我还没醒来就开始担心
* [* u2 r" B) B! I* y! l你爸妈了。”

    邓冰一怔，皱眉问道：“什么叫对你可以？”还没等董大志回答，即刻明白
过来。过往的一切在邓冰脑中快闪，她使劲儿回想，竟然找不到董大志对她说过
任何关心、或是喜欢的话，更别提那个‘爱’字了，没有，一丁点儿都没有。邓
冰将他推开，从床上滑了下来坐起身体，大脑有片刻空白，没办法进行正常思考。

    回归现实的时候到了。

    邓冰快速将揉在身上的衣服整理好，然后又开始打理已经乱七八糟的头发。
+ S) V! i! e& e: f; C整个过程两个人都很沉默，气氛有些尴尬，糟糕的是如果打破沉默，好像只会让
" ]) Z* j0 \% r% |气氛更加尴尬。

    她从镜中看着董大志，他已经穿戴整齐，但眉头紧锁、神情严肃。邓冰平静
2 D8 J  s, K1 `5 I" i说道：“放心，以前你不曾如此焦虑，现在也没必要。就像你说的，那是我爸妈。”
& P8 l8 `6 J! O  {& u
9 m' |+ W" t) d- I& }. c& p0 a    董大志更加心烦意乱，他用手揉着已经开始抽痛的额角。“冰儿，我真的很
5 Q4 \8 A; V" u% i关心你，信不信由你，这是为你好。”
( ^& g7 ~9 ]- Q: n" Y# U+ a
    邓冰嗤笑一声，把梳子仍在桌上，转过身面对他。既然提到关心，那索性把
/ W: Q7 G! i! A( }/ n/ Q话说开。“去你的，我那时候虽小，很傻很无知，但并不表示我没有感觉。你丢
下我一声不吭跑了，再次出现仍然一个字都不解释，呆了没几个小时，我衣服还
6 v1 d) l  A4 v3 V' {0 c) E没穿完你就着急离开。”
, b3 A- q( I# O" l! A+ n
/ B# J' Z& S9 t% @7 Z* p* b* ~5 M& `; c    “不辞而别是我的错，我混蛋，你要让我白纸黑字写下来么？”好吧，他在
  t8 j! F) q3 b2 g$ z! }% u这方面不是模范标兵，邓冰看轻他，他必须接受并忍受，因为那是他自找的。

" P9 m9 D' X4 G- x- B( _' Y6 N& Q    “所以，你也承认是你的问题了！”
! |7 J& ]% y/ E1 D) Q
    董大志苦笑道：“可不是我么，想象你妈看见了会怎么说，她一高兴，可能
$ v$ ^( T5 @9 U2 p% Z" i( M就准许你吃牛排了。”
( g+ o% e4 Q/ X' e3 Q
! ?  G: J8 @7 U* e( T, W/ c# W) l8 D1 |    “别把我妈扯进来，”邓冰一阵气愤，天可怜见，适时消除了某些怪异与犹
9 q! |, {/ H- ~0 a. W3 m豫。

    “所以你冷着脸不说话不是因为我对你就是玩玩？”看着邓冰立刻就要张嘴
9 a9 m6 o$ x1 J5 h3 H的样子，董大志摆了一下手，生气地说：“别否认，我太清楚你脑袋瓜里刚才在
2 I8 o# r' \7 I* {% M! k; h& Y想什么。这个世界围着你转，想要什么了，伸伸手别人就该放到你面前。”

' z0 E9 I% q% ^2 a# y- G    董大志的愤怒刺激了邓冰，她用一根手指戳戳他的胸膛，“去你的，你凭什
# a0 F1 v0 s' Q2 r3 m( ?6 Z么这么跩的样子。”
, `0 O9 g4 t/ P8 z# ?
    董大志挟住她的手臂，强迫自己保持冷静，“你能不能休息一秒，好听听别
人怎么说？”

5 x! w1 k7 x& \    邓冰用力抽回她的手臂，大声道：“在我讲完之前不能！你根本没有理由生
2 w# E; Z, e; D3 p& m% ?气。讲一堆大道理，表现得好像我犯公主病。你自己看看这个情形，叫我应该怎
0 n& [: _0 M, I  o: X. |5 B6 w么想？我一直留在这里是因为想等你回来，我把屋子变得面目全非因为我想和你
在一起。结果呢，你还能表现的再厌恶些么，要么阴沉着脸忽视，要么发脾气凶
我，要么抱歉说你有多后悔，老天啊，我的心都碎了。然后呢，你现在告诉我你
) [# N/ R/ }- Y, l$ J改变主意了，很关心我呢，我应该怎么想？你觉悟了？董大志，你对我从来没那
  [% u  E+ A* Z4 U么好。”

0 v* Q3 [% i1 @6 n0 c6 x    “一点也没错！”董大志也耐不住性子，大吼着肯定。

    “很好！”邓冰也跟着大吼：“我们达成共识。”

    “对！”
5 m3 @. z3 e+ J7 H6 q
- _2 m* K1 ?5 p6 g% U' `, i- i, k    争吵再次陷入沉默，邓冰气得想把他骂个狗血淋头，只是千头万绪不知道该
从哪儿开始。这个男人失心疯了么，竟然一副赶尽杀绝的样子，真当她是块儿抹
  t. N, _; ]) `5 R* h. n( t布，用完了就丢。

  t; T+ P2 M, l: P+ X- v" ~; Q    董大志看着邓冰终于闭嘴，深吸口气默数到十，这才道：“你说完了？”

3 u1 U% p2 ?; d, X! k    “没有！”邓冰想都不想大声否定。

6 g3 N! e4 S! w2 v4 R  {    董大志闭嘴保持沉默。

  `. ?0 I& j# |& H3 O0 b2 i7 g7 m    过了一会儿，邓冰这才道：“说完了。”至少干净的话说完了。

    董大志凝视着她，每当邓冰站在他身旁，他便无法疏离。邓冰似乎有种本领
4 b% V8 L( _9 k总能让他抛开过去和未来，只专注于当下。他有些发抖，感觉自己正在某件事边
缘，一时之间既害怕又兴奋，还有一种虚脱的感觉。这么多年爱着她，占有她，
. h& `5 k0 F9 L" a然后又有如逃命般将她拒于门外，董大志不想再逃避了。一丝卑微的希望开始出
现，或许这样他将不会感到歉疚，也可以放宽心享受邓冰，以及发生在他们之间
的一切可能。

9 _& `" h! Y+ ?% b( I& {2 P    他咬着牙说道：“我从没穿过上万的西装。邓冰，我以为你会懂。”

    “哈！你想要……”邓冰的语气尖锐，准备再次发动攻势，可是立刻觉察到
+ p0 S' H* `! F* q0 A  {, J0 F自己说的话将会有多蠢。

9 j, u' c7 ?1 Y4 E! X    看着邓冰闭上嘴，董大志这才柔声道：“我不是因为没人瞧得起我才想操你，
也不是因为朱霞禁止，或是郑孝山首肯。”董大志将邓冰拉近，在她上方停止不
9 a- m. V; h! u" k; a动，“我从看见你的第一眼就没把你妹妹，从来没有，我从没把你当过妹妹。我
就是想要你，你应该明白我的顾虑，邓冰，只是你根本没意识到那有多困难。”

6 O3 Q  @5 y5 S; u    邓冰睁大眼睛瞪向他，好像脑子不够使似的，没明白他说什么。
* z/ W5 G+ j4 b1 w$ N2 b, D+ f1 U9 y% l
; K  j3 k! |' l. K    董大志清了清嗓子，才接着说：“嗨，别光傻站在那儿，不是挺能说会道的
% {/ `  T2 @" R* ^7 A么，说点什么啊。”
- v& C; U8 I9 i# w5 m& r9 x% M
    邓冰结结巴巴问：“你……你刚才说什么？”
1 s4 z* Z& x1 a# }8 H9 D3 X
, u' v2 _7 V2 K: X; N! Y2 h( p    董大志自嘲地笑了笑，声音中含有苦涩，“要我再重复一遍吗？我没穿过—
—”

    邓冰强行吞下涌到喉咙的激动情绪，后悔刚才用西服刺激他，立刻打断他：
“我很抱歉。”

    “我才不要你的抱歉。”董大志想要抱住她，可是邓冰后退一步，他只能再
  G  A& ~* [2 K) A: k次放下手，“我不要一而再、再而三的失去你。”
) O% Q9 M8 \* P- g. R3 `
    邓冰下巴一抬，眼中带着挑衅，“以前不是你失去我，而是把我甩了。这区
9 v& b5 g1 V5 C* U4 k别可大了！”
8 K; e- ]) n: @" \) p( K) l* g/ N4 x
    “你说的对，我怎么没想到？”董大志直视着她，眼里充满坚决，“你的代
价会很大。”
; f8 u7 A7 Y! X! ^) A/ M0 d
* e% o# a1 y  }' C$ q, p    邓冰想了下，好像确实拿不准，“也许吧！”她又觉得这答案不尽如人意，
于是又诚实地加一句，“我不知道，董大志，我可以试试看。”
# y' l& I& t2 g+ o6 u
    气氛缓和下来，两个人刚刚紧绷的神经总算松驰下来。董大志苦笑，“你说
0 {, Z% _! Y( y9 B的好像很简单似的。我要求很多，你不觉得吗？”

4 n! T3 L. H2 H$ \9 O    “啊哈！毕竟没那么高尚。”邓冰从睫毛下窥视他。

    董大志伸出手臂再次试图把她拉起怀里。这次邓冰没有拒绝，她的指尖刷过
4 C6 v+ e1 f' t# r1 L他的嘴唇，然后踮起脚尖。第一次，他们的吻绵长而悠缓，充满柔情和浪漫。
$ n, z- K! E; n* c6 y
! e: X4 S! t5 w4 h: ?! a    直到喘不过气来，董大志才松开邓冰，让她的肺部能够吸饱空气。邓冰的脑
袋被董大志摁在肩窝，好一会儿才注意到他抱着她再没动静，她抬起头顺着董大
1 e. w5 G6 B5 O, V志的视线，这才发现他在凝神盯着墙上的一张巨幅照片。
" b; @) x( J9 b3 D/ W* s
2 M5 w% @( q# e  ~1 G; F    几天前邓冰走在小区被影楼推销员拦住，她不过是在绿色背景下摆了几个造
' O( ^6 g' @) J' W9 P) Z型。摄影师做了些处理，把她放到一片广袤的沙漠中。大风扬起邓冰如云秀发，
生动的眼睛似乎注视着他，秀丽的脸上展现出既坚强又性感的气质，说她美得倾
国倾城还只是轻描淡写。

    邓冰随着董大志端详几秒，说道：“嗯……我看上去……是不是很彪悍！”

    “你本来就是。”董大志笑着摇摇头，听上去有些疲倦。
# j2 w$ F2 y! q& Y. c: l
- ]) ]7 \5 r( b; M# j9 c    “我？”邓冰笑出来，“不，你才是呢。我只是含着塑料勺子长大的坏脾气
妞儿，不是么？”

    董大志没理会她语气中的戏谑，“你以为要从那种环境出来就不用彪悍了么？”
( @, u: G' _2 W6 `
    邓冰有些惊讶董大志态度的转变，她小心翼翼看他一眼，“也许你是对的。”

    董大志抬起她的下巴，使她不得不直视他，“你母亲会告诉你这不是真的，
$ f$ [  I. v+ y$ B只是一时迷恋或别有企图，无论你母亲说什么，你要记得我不是假的。”
, g! o) }; B) h3 Y$ g. Q5 D
    暴风雨已然罩顶，他可以想象朱霞的反应将会有多激烈。无论她说他什么，
董大志都决定不再放到心上，这是一项生存技能也是他面对世界的方式。使他忐
) K# t3 e3 k5 f) x* ]6 |忑不安的是内心潜伏的罪恶感，无论朱霞的话将有多刻薄，她说的是事实。董大
( _' z) C3 }  }. m  e志配不上邓冰，一点儿也配不上。邓冰和他在一起，让他有很多顾虑。他怕朱霞
9 L) @/ ?8 [' a$ ^伤害她，也怕别人瞧不起她，更怕邓冰久而久之会因此而后悔。可是，他还是想
$ Q* U; B  }7 r" r把邓冰抱在怀里，他承认自己没那么大方，也没那么大的决心离开她，第一次是
他年轻、第二次是他怯懦，他受够了给自己找理由，邓冰选择了他，他当然可以
  s% E  |. O! B5 d7 x$ a" I! I0 z选择邓冰，邓冰是他的。
  ?4 H2 v1 a! o
- x3 H% e$ H9 j4 g5 x3 P# h    “不要相信她的话，好吗？因为这是真的。”董大志又强调一遍：“是真的，
千万不要忘记。”

; F  x0 v  Q2 P' |9 _8 |    邓冰抬起头，董大志脸上的表情将她的五脏六腑化成一滩水。这不是一天两
天就能让董大志打消顾虑的事儿，邓冰知道他们将来肯定会有争执和吵闹，但是
董大志的关心和爱是发自内心的。当她需要他时，他会在她身旁。董大志好像生
9 v- J' h( ~# ]! y% k6 a命里一个稳定的力量，给她支持和陪伴。
. U& F+ I4 D" Z+ J& Q" `3 s1 ^
    “不会的，我保证。”她勾住他的颈子，微笑着说：“我们这可就算约定好
了，不再分开了啊！”

尾声. 不当哥哥当我的男票了。
    一个月后
* v& o, Q  l# F. x
* A& b0 c# q. q& N# d( a; x    邓冰这么说也是这么做的，虽然她大部分时间仍在学校做实验写论文，可一
有时间就会和董大志腻在一起。偶尔参加朋友聚会，她也总是坚持要他同行。董
/ v; B/ U) D- V4 g" [大志讨厌那些聚会，但又忍不住对她落落大方向周围人介绍自己是她男票的态度
骄傲。这些人就算骨子里再怎么势利，算计的再怎么精明，但凡能在某个领域取
/ v  h1 O# ]0 I' ?得一些成就的，不能不承认，做起事来非常认真努力，而且面子上客客气气，公
8 a6 l4 s) T  a, O2 u' `& x$ I  m! p: n共场合总是温文尔雅、含着微笑，维持着该有的礼貌和教养——包括朱霞。
' H: R5 q  o$ T( v7 T, Q" Y
    他们是在邓冰一个表姐的订婚酒席见的面。邓冰原本说都是小辈儿聚在一起
6 o0 O2 R1 G7 y/ Z; m: i" y8 m玩个热闹，没想到进了餐厅才发现来的人比以为的要多很多，除了亲戚朋友，还
有老板、同事上下级，活生生搞成了个正式宴会。朱霞发现他们时，邓冰的脑袋
正枕在董大志的肩上，手臂搂着彼此的腰。

    “我们被撞见了，你介意么？”邓冰直起身体，离开他的怀抱，拉着他的手
说道：“打个招呼就好。”

    他们来到朱霞面前，朱霞瞪向董大志和邓冰，脸上没有丝毫笑意。董大志十
几年没见朱霞，再次见到了竟然和记忆里一模一样。岁月并没有给她的面庞留下
多少印迹。剪裁精致、昂贵漂亮的衣着，一丝不苟的容妆，一如既往的仪态典雅、
精明干练。他可以想象，如果邓冰随着她母亲的意愿生活，三十年之后会是什么
样子。

    邓冰保护性地站在他们之间，但董大志越过邓冰站在她妈妈面前，异常冷静
地对朱霞说：“今晚我要带邓冰吃晚饭。”这个要求有些怪异，要知道他们现在
就在一个宴席上。不过，董大志相信朱霞知道他是什么意思。
4 ~% Y9 q# i4 B8 ~$ {/ ?; w5 n
" C3 t; w6 R, A5 S. o    朱霞看起来似乎无法决定用何种方式回答董大志，撕咬？还是尖叫？在她身
上看到的不是冷酷无情，而是骨子里透出的鄙视，她仍然是那个瞧不起他的朱霞。
; |0 K; ^: E/ W2 Q  l* `% S. C她阴沉地盯着他，回道：“我说不有用么？”

    “没有。”
6 P5 c4 ~, v: {4 s) S
. E- t2 y) ]( u& ~( G, n/ s4 J    朱霞抽筋似的点一下头，“我希望你过得一团糟，希望你有自知之明，希望
你放弃她。可以按这个顺序，也可以省略几个步骤直接跳到最后。”

    “我不会。”董大志答得斩钉截铁。

0 M9 _9 @5 m6 {& c- a+ [' b2 q    朱霞吸了一口气，继续说道：“如果你对她不好，我会毁了你，让你一无所
有，生不如死！可以按这个顺序，也可以省略几个步骤直接跳到最后。”
/ n" f4 E  Z- f  W( w
    董大志点头，“这很公平。不过，你有什么怨气都冲我来，别为难邓冰。”
& f' O" e* `: |/ K# A+ P$ t
- w0 f, J' ~$ u5 b    朱霞不理董大志的威胁，望向女儿说道：“我爱你，所以祈祷这不会持久。”
8 P9 o, q8 \$ a$ C
    朱霞转身离开，董大志紧绷的身体这才稍微有些放松。他长吁一口气，虽然
. h7 e+ c3 _- k' [和完美差得很远，但绝对是个开始。他肯定朱霞此刻已经要想方设法用各种方式
! I1 F/ B# l; M3 W: r/ \拆散两个人，以后肯定不会给他俩好日子过，他只虔诚地希望随着时间推移，情
况能有好转。

    邓冰却生气极了，“她不该这样对你，真是不公平！”

8 Z( {$ }6 Y9 t' L1 Y& r    “没关系，”董大志把她重新拉进怀里，“她不相信我没有关系。”
: o* m8 l/ A( o2 b0 j4 v
. K0 R+ V) C! D5 v6 D    邓冰眼里泛着泪光。“很抱歉让你受委屈。”

+ a+ k+ f% v. L6 T# n    董大志亲吻她，“没事儿。”
6 w9 v: B1 \. t! T* {  y, R% l
2 X. x4 F- _7 N& e/ x* L    “真是不公平。”她再度咕哝。

$ l& A3 a# ?1 v2 M5 h    确实不公平，占尽便宜的人是他。

    宴会几乎到午夜才散场，董大志一手开车，一手握住邓冰的手放在他腿上。
9 K- g! l( E6 D# z8 e她闭着眼睛靠躺在座位上，或许没有睡着，但绝对是疲倦极了。董大志抚着邓冰
的手背，举到嘴边亲吻了一下。邓冰张开眼睛转过头笑着看他，他也回她一笑，
心中充满愉快和满足。
8 U/ f1 e! p: G0 Y7 y
* y+ z5 @$ V0 u6 L7 B% B& J    “我们现在去哪儿？”邓冰发现他们并没有朝董大志的公寓方向走。

    “这宴会根本什么都没吃着，陈俊祎刚才打电话过来，我们一起吃宵夜。”

; m4 Q: S% e7 n. ~    “陈俊祎，”邓冰重复了一遍名字，听上去很耳熟，然后想起来她被关在警
察局那天，这个人曾审问过她。

    两人推门进入餐厅包厢时，陈俊祎先是愣了一下，然后笑着打招呼：“我那
6 e2 y- D+ i1 K+ e, D$ T会儿知道你是谁时，第一时间想到把董大志叫来。看着他的反应后，我就意识到
他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一直单身。那时就想对他说要是再不趁着机会抓牢你，除非
% C; o7 ?  i6 a/ n# b傻子或者瞎子。好在这小子到底开窍了！”
  u& Z( z' K" N! ~
; P% v% F# W& O, o$ Q3 ~    邓冰羞红了脸儿，董大志笑呵呵刚想说话，忽然注意到有人走了进来。他扭
头看过去，一个身材颀长的男人出现在包厢门口。董大志忍不住内心喝彩，老天
& s5 ^# b% S) ], h在造就此人时一定花了好长时间和好多心思，所以才能给他如此出众的轮廓和帅
气的容貌。高挺的鼻梁，薄薄的嘴唇，剑一般的浓密眉毛斜斜飞入鬓角，这样的
0 I3 ~& y! n# }/ |1 y五官原本该给人一种严肃和锐利的感觉，但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却让整个人显得充
( y6 S; q1 H5 |( |/ T( h% G满邪魅和一种漫不经心的成熟。
& B" h$ e' c( Q* _' y! f' L3 M
    陈俊祎也瞧着来人，示意他进来，指了指对面的位置等他坐定。这才为他们
互相介绍：“你们应该听说过彼此，董大志，冯鼎言。”

    俩人听到对方名字果然愣了愣，互相打量对方半秒，一致看向陈俊祎.

    冯鼎言恶狠狠问道：“妈的，什么意思！开玩笑也有个限度。”

    陈俊祎一点儿不受影响，没事儿人似的说道：“我哪有那闲工夫开玩笑，叫
你来当然是为着你的好。”
2 B8 b/ w* H9 X$ o+ U% |- R& C
7 m' T1 F- }% {) K' v    “我走了，不听你在这里胡扯。”说着，冯鼎言起身就要往外走。
: h2 L1 r+ [/ W8 }4 R0 h4 }: T
    “怎么，害怕了？就因为对面是自己兄弟。”
$ H& B# B. V+ s
    “怎么回事儿？”董大志皱着眉头问道。知道冯鼎言的存在时，他第一反应
+ o" k, m* ?) d是郑孝山这个混蛋作孽不断，然后意识到自己有个货真价实的亲弟弟。这感觉很
: O, y9 i1 X1 k* K( }奇怪，就像他意识到邓冰不是他亲妹妹时一样奇怪。
/ }& a2 }7 w6 M. D
    陈俊祎没有直接回答董大志，而是朝着已经走到门口的冯鼎言喊道：“你上
回和我提的事儿，他能帮你。”陈俊祎又瞥了眼董大志，“如果你这个哥哥想帮
的话。”

  x$ a) n9 w( @4 W    董大志这才想起陈俊祎前些日子在‘麒麟’和他提的事儿，怪不得当时陈俊
1 c# ~# {" ^/ j- A. W祎支支吾吾不肯说对方姓名，原来要帮忙的是冯鼎言。来这么一出，估计是不想
给董大志第一时间拒绝。虽然血缘上是至亲至近的人，可人和事儿都来的忽然，
董大志有些琢磨不出味儿，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

9 ]4 m. |0 U( @7 t3 q    一直坐在旁边的邓冰这会儿倒是机灵了，看着几个人僵持在那里，谁都不主
0 B2 A& W) T4 X8 p动迈出第一步，直到董大志向她稍稍点头，这才站了起来，走到冯鼎言身边。
1 s3 C( n! u4 \; M
& g& Z. K2 i* t, M. K    她拉着他的手肘，轻松说道：“陈俊祎把我给落了，只能来个自我介绍。我
是邓冰，郑孝山在我三岁时娶了我妈，是我的继父。董大志当了我几天哥哥，现
* y, N" m. n" M在，不当哥哥当我的男票了。要是我将来成了大志媳妇儿，你怎么都是我正儿八
经儿的哥哥了。”
7 j/ a, y5 ~  n& {  |5 i9 \' M
    冯鼎言愣了愣，忍不住瞄了眼董大志，然后又把视线转移到邓冰身上。虽然
在场的几个都没说话，邓冰几乎可以听见冯鼎言脑子里的念头。她笑着点点说：
5 y9 U: F" w9 P/ s& F( `" n“大志和你一样，恨死了我爸，可并不妨碍衬着我爸捞着点儿好，要知道，要是
没我爸，他也认识不了我啊！”
4 b' V6 W) }0 o& t7 Z% h0 W7 Y
- Y* o+ w* K2 X4 e    看着冯鼎言没有躲开她，邓冰这才把他重新带回到座位上摁了下来。她给他
) o, l" r( Q: T的高脚杯倒了酒，然后说道：“如果大志真能帮你，你更是该利用起来啊，也该
轮你跟我爸那儿讨点儿好处了，你说是吧？”
1 H: @# ^6 I# K& T( V7 Z! K    ——完结

0 p) Q- R6 C2 b

想起了我的初恋。。。。